想到这里,萧衍心中不是滋味。
近些日他不思饮食,整个人清减许多,曹公公见他又搁下筷子,担忧道:“殿下已经好些天没好好用过膳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萧衍不耐烦挥手。
曹公公无奈,只得命人撤下膳食。他还不死心,又说道:“殿下可要用芋魁?”
萧衍没有吭声。
曹公公自作主张下去差人送芋魁来,并跟那内侍说道:“务必让何英送来伺候。”
刚退下来的程烟听到内侍传话,心想升职加薪的机会来了!
她目前住的是十二人睡的房间,吃的是大锅饭,若能重新回到永安宫,虽然比不上死之前的待遇,但也不会太差。
为着能改善生活水平,她屁颠屁颠地去送芋魁。
这回曹公公看她顺眼多了,给她递了个眼色。
程烟毕恭毕敬地把木托送到萧衍的桌案前,说道:“殿下尝尝涠洲的芋魁,口感绵软,很是不错。”
听到她熟悉的声音,萧衍抬头瞥了一眼,淡淡道:“你剥。”
程烟受命,拿起一颗芋魁跪坐到一旁娴熟地剥了起来,之前在杏花村吃过不少芋魁,剥皮的手法可娴熟了。
然而待她剥到一半时,才意识到了什么,手微微一顿,偷偷瞄了一眼萧衍,却见他正目不转睛盯着她剥芋魁。
见她愣住,萧衍的视线落到她的脸上,薄唇轻启,“继续。”
程烟:“……”
也不知是芋魁烫手还是其他原因,它猝不及防滚落在地,她连忙趴跪说奴婢该死,恨不得把脸埋进地板里去藏着。
萧衍不动声色打量她,视线落到她的后颈上,他记得程烟的后颈上有一颗痣。
双方谁都没有说话,殿内一时陷入了冗长的寂静中,只剩下炭盆里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衍才缓缓拿起一颗芋魁,慢条斯理地剥起皮来,随口说道:“看你剥芋魁的手法,似乎很熟练。”
程烟赶忙补救忽悠,“尚食局的钱嬷嬷爱吃芋魁,奴婢这些宫人时常给她剥,故而娴熟。”
萧衍轻轻的“哦”了一声,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程烟心中不由得懊恼,大意了!
桌案前的萧衍小小地咬了一口芋魁,似想起了什么,又问:“你可识字?”
程烟谨慎回答:“奴婢识得一些。”
萧衍:“何人教的?”
“家中父亲曾教过。”
“可会写?”
“会。”
于是萧衍看向曹公公,吩咐道:“去备笔墨。”
不一会儿文房四宝呈了上来,萧衍已经用完一颗芋魁,他边净手边说道:“何英你去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