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淮序顺了顺她的头发，试图抚平她快炸毛的情绪。
“叫她兰女士，这就和姜先生相当了。”
“真能叫出口？”
许小姐一向是体面人，这样容易落人话柄，被人诟病。
“当然，老公，我其实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许青柠摆出了一个“我超凶”的表情，却不知落在他人眼中，可爱的有点犯规了。
“你叫她一声姜夫人，比叫她兰女士还能让她不舒服。”
虽然兰钰婷对这个儿子知之甚少，但姜淮序却很清楚她的方方面面。
感情到最后真的就是各凭良心，曾经最引以为豪的称谓也能变成最锋利的刀，佳偶变怨偶，难免唏嘘。
“啧，我还以为你会有不舍等诸多复杂情绪，却原来是我多虑了。”
她不怕姜淮序无情，怕只怕他还念着旧情，反而会容易受伤。
姜淮序的思维放空，似乎在回想些什么，“我的童年里没有她的身影，后来记事了，最久应该是有六年都没有见过她。”
“我和她，才是真正意义上最亲近的陌生人。”
“那她对你弟弟，为什么那般不一样。”
都是那个人的儿子，总不能是母爱突然泛滥吧。
这是许青柠最不解也是最不平的一点，都说不患寡而患不均，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就能偏心到这种程度。
而姜淮序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让许青柠惊掉了下巴。
“姜楚言，不是我爸的儿子。我那位一直想要融入上流圈子而自命清高的母亲，也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高洁。但如此，倒也公平。”
提到这件事，姜淮序的唇角有一丝讥讽的笑意。外表光鲜的商业世家，其实早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烂透了。
“啊，不能吧。”
许青柠本意只是想听故事，没有半点想窥伺豪门密辛，这瓜有点精彩了，但姜淮序应当不会说假话。
“所以，姚家的家风很好。”
豪门世家里，这些事情不是个例。
“那你爸知道吗？”
“其实知不知道没多大区别，他也有私生子。”
姜景之风流多年，怎么可能干净的了。
“群狼环伺，老公，我……”
许青柠是真的心疼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就像姜淮序刚刚说的，姚家家风清正，姚家父母一辈子恩恩爱爱，她没办法感同身受。
她跪坐在床上，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犹觉不够，慢慢下移，柔软的唇瓣相贴，一个带着安慰意味的吻。
虽然感受到她的心疼，也沉溺于她的情绪，可姜淮序并不会骗她。
“不是群狼环伺，他们眼中想要争抢的香饽饽，于我而言，不过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罢了。”
姜老爷子希望他做扛起姜家这一辈的顶梁柱，但也不问问他想不想做这救世主。
“我曾经在想也许腐烂的沼泽也有清澈的一天，但后来发现不如另辟灵渠。”
总有些不知所谓的挑衅，既上不得台面又惹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