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穿的男人气急败坏,手要扬不扬,被一旁女人摁下,压声:“你疯了吗想打她!忘了那个大老板说了什么?”
程曼尔听不清,任他们商量,一边慢条斯理继续抛饵:“三倍不够,五倍够吗?十倍?要多少,说个数就行,等会就开支票给你。”
“等过几天我清算范廷远,看在你母亲面子上,尽量不连累到你们。”
她狐假虎威的模样丝毫不减当年,仗的也是身后那人的权和钱,花起来一点不心疼。
给自然不会真给,程曼尔只想看看,范廷远为害她砸了多少,养出来这么一条会咬人的狗。
男人被她干脆的加码唬住了。
若不是另一个老板打过招呼,谁会信她出得起这个钱。
可同样的,老板也警告过,他一旦敢收这个钱,有命拿不一定有命花。
除范廷远外,和他们接触的那位,承诺事情结束后会付双倍酬金,男人查过,他在宁城也有相当不错的名望,不知她背后那人比不比得过。
可她说十倍……
“十倍,那可是五百万。”男人冷静下来,透了底牌。
原来收买这人只用了五十万。
这个数字在程曼尔嘴里碾过一遭后,她明眸微弯,轻声细语,似蛇悠闲吐着信子:“好啊,五百万,一会就开支票给你。”
程曼尔环视一周,问起:“这些狗拿来做什么的?”
“狗、狗肉店要的。”
她口吻冷下来:“偷的吗?”
沉默,不必再问。
那只老人抱在怀里的小黄狗,大抵也不是真的被主人爱过,可能是成为盘中餐前,出了什么意外,顺道成为这出大戏的敲门砖。
程曼尔视线艰难从那些双目无光的犬只身上移开,无意略过一条脏兮兮的白色尾巴,沾有土棕色泥水,毛发结成硬块,尾巴主人蜷在角落,看不清全貌。
她敛眸,不忍细看,问起此行目的:“你母亲,是自愿的吗?做这一出戏。”
男人小心翼翼地张口:“老太婆听说有钱拿……她现在在菜市场摆摊呢,我把她叫回来吧……”
“不用。”程曼尔淡漠打断,食指勾着的纸袋突觉沉重不堪。
走回前院时,她最后提醒了一遍:“那就这么说好了,道歉视频发给我过目完,我就告诉你什么时候发,除此之外,不要自作聪明,听明白了吗?”
“明白。”
阿明等在外头,看她拎着纸袋毫发无伤全须全尾地出来了,松了口气,上前替她拉开车门。
程曼尔径直绕了车尾半圈,停在另侧车门前。
她提门扣,拉开一条一掌宽的缝隙。
缝隙处侵入一线暗光,竖着拓在孟昭延温和冷淡的面上,似把他分成了明与暗的两个极端。
她今天穿了一条砖红色的小方领收腰长裙,胸前柔软的抽褶布料随着她弯腰而浅浅下耷,泄出春光。
“孟先生,给我开张五百万的支票,可以吗?”
“可以。”孟昭延从中控台下方的空间里抽出一本薄薄的支票簿,撕下,干脆利落地开票签名。
也不问她要拿去做什么。
支票纸夹在他修长分明的指节间递来,程曼尔接过,轻轻一抽——
支票到她手里。
她手也落到他手里。
他目光如有实质,沿着她白皙手臂一路上移,扫过锁骨、细颈,最后停在她微微错愕的脸上。
“晚上陪我回家吃顿饭吧。”
“方姨和彭叔,都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