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因兰因为萧止强调的“队友”关系,被迫一脸放空地坐在他旁边发呆,最后没忍住悄悄跑到幽霁的位置。
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解开后递到他眼前:“吃吗?”
幽霁不耐烦地扫了眼,视线一顿,认出眼前的东西后一时间没忍住,难以置信地说:“你吃白食还偷偷打包?”
其余两人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给过来一个眼神。
饶因兰心头一梗,脸色涨红,转身就要离开,这时,房内依稀传出虞初羽的声音。
他顿时脚步一顿,转个身顺势蹲在幽霁旁边,一脸好奇地竖起耳朵听里边的动静。
谁让这个位置离大门最近呢。
“别过来!”另一道尖锐的声音厉声叫道。
幽霁脸色一绷,瞬间起身,然而下一秒又被饶因兰,拉了回去。
他眼神不善地朝饶因兰看去。
饶因兰担心他冲动,径直捂住他的嘴巴,小声说:“初一姑娘都没出声,你别打草惊蛇。”
幽霁将他手重重扯下,注意到他手上的糕点屑,脸上一黑,嫌弃地用袖子擦了擦嘴,但到底将他的话听了进去,没再起身。
在纪夫人的一阵歇斯底里的宣泄后,室内果不其然又重归寂静。
不知何时,萧止也走了过来,站在饶因兰身边一脸沉重地说:“如今形势对我们不利。”
饶因兰眼睛微微睁大,正好奇对方从纪夫人刚刚的嘶喊声中听出了什么高见,就听他缓缓补上后话:“他们两队皆有女子,只有我们被排除在外,如今已是落了下风。”
注意到他恨铁不成钢的视线的饶因兰:“……”看我作甚!
萧止盯着大门的方向,脸上若有所思。
简祯坐在院内的梨树下,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始终不为所动,同往日相比仿佛彻底换了个人一般。
幽霁余光从他身上扫过,随后闭上眼,不再理会。
乌云慢条斯理地从远处飘来,一点一点蚕食梨春院上方的月亮。
直到将整块月亮吞之入腹,干脆赖在原地不走了。
今晚没有半颗星子,整座梨春院径直落入最幽深的夜幕里,仿佛所有的光线都心照不宣地绕开了此地。
几人显然没有互相配合的意思,谁也没提起交换轮班一事,各自分庭对峙地立在一旁。
饶因兰苦哈哈地四处看看,他倒是想开口,但另外几位明显一副“莫挨老子”地架势,脸上的拒绝写得明明白白,不想自讨没趣,于是也只好闭目养生,力求到时候不至于拖其他人的后腿。
他眯着眼睛给自己下心理暗示,然而还没等暗示完,困意就不讲理地一股脑涌了上来,于是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辰,一道惊恐的尖叫声从屋内骤然爆发,像是一个信号,彻底刺破夜幕的沉寂,显得尤为诡异。
虞初羽最先受到这一尖叫的冲击。
她只感觉耳膜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那声音近在咫尺,仿佛有人贴着她的耳朵厉声嘶喊。
意识回归的那一刻,心脏开始没来由地在胸腔狂擂,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令她头皮发麻的危机感。
虞初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那是苏茶的声音!
她猛然睁开眼,就在同一时间,刚刚还在狂擂的心脏骤然停止跳动,带起一阵烧心的不适。
但落入眼前的一幕让她彻底忘却了不适,整个人彻底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