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妖王震怒,双眼猩红,“定是你对莘儿做了什么,才有这觉醒的血脉!”
“有这位影子在,我可做不了什么。”幽霁看了黑影一眼,嘴角拉平,视线晦暗地对上妖王,仿佛寒潭里的深水,透着彻骨的含义,“倒是你那好莘儿,觊觎我觉醒的血脉,抽了我一身的血给他自己换上。但鱼目就是鱼目,你看,这不就遭报应醒不过来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听得虞初羽一阵发寒,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戾气。
她想过幽霁被带走后可能遭遇的事情,刚刚得知他无恙还莫名取代了谛莘的妖主身份时松的一大口气,如今全堵在了心口。
她伸手去握幽霁的手:“等事情结束,我们便离开。”
幽霁愣愣低头,看见彼此握住的手,朝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好。”
“走?”一股骇人强大的威压赫然从头顶压来,“你们走不了了。”
连竺出手抵挡,淡然的眉眼微微蹙起:“妖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可是白泽!”
“那又如何?害了吾儿就别想全身而退!”
“他也是你儿子。”连竺有些匪夷所思。
哪个儿子不是儿子,就当养废了换一个就是,况且,他不知情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嘛。
虞初羽上前一步,冷声道:“堂堂妖王,难道只是个为了一己之私弃全族于不顾的蠢货?”
“小小亲卫,也配在本王面前大放厥词!”妖王正愁出不了气。
幽霁有连竺护着,他一时下不了手,但区区一只无名小妖。
然而下一刻,就见包围圈中又凭空多了一道身影。
时昼啧了下舌,嘴上嘀咕着什么但还是替虞初羽挡了这一击。
“拿小辈耍威风就没意思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好歹这还是我的部下呢。”
虞初羽默默咬牙。
说谁是狗呢?
就在这时,突然指骨一痛,抬头就见幽霁唇角噙着一抹笑,一双幽蓝色的兽眸定定地看着时昼。
很快,幽霁收回目光,将她拉到身后:“姐姐,这种事我来就好。”
下一瞬,随着光芒亮起,一只漂亮至极的白色巨兽赫然出现在他原来的位置。
吼——
巨兽右爪在地上一拍,发出一声示威的低吼。
声音不大,但在场众妖听到后纷纷脸色一白,不受控制地匍匐下身去,心中本能的臣服。
其中四大妖主和妖王受到的影响最小,饶是如此,也不过是借着自身强大的修为生生压住了身体的本能。
这就是来自血脉的绝对压制。
直到声音消失,众妖仿佛从水里出来一般,浑身被汗水浸湿,一些实力低微的侍女甚至直接晕了过去。
这下,所有妖都对幽霁的白泽身份深信不疑了。
许是不想再遭受一次溺毙的痛苦,底下的妖在不敢装聋作哑,纷纷开口朝台上妖王高呼:“陛下三思!!”
妖王被众妖架在火上,脸色几番变化,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
他不敢去想自己当年所做决定的对错。
比起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自然是活着的白泽对妖族的意义更为重要,就凭这一点,他就不能拿幽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