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的我见多了,怎么都死不掉的才有意思。”男人漫不经心地说。
“是是是,小人愚钝了。”
“可惜之前看中的修士被阿姐发现了。”
谄媚的声音作势压低声音,但再地牢的回声下依旧让人听得清清楚楚,显然也没有什么掩盖的意思:“少爷若是喜欢,小人一定给您找到门路,绝对不会让夫人知道。”
男人没有回答,不过再开口时,声音中显然透着几分满意:“把我那小刀拿来。”
那两名奴仆看见男人的身影快步上前,恭敬地唤了句“少爷”。
虞初羽这才看清男人的模样。
光看外表还是个人模人样的清秀公子,如果不是刚刚听见他们的对话,虞初羽怎么都想不到眼前之人竟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施虐狂。
男人闻言脚步不停地朝牢房深处走去,手上还把玩这一把闪着凛凛寒光的匕首,刀刃上依稀可见涂了层墨绿色的东西,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那道墨绿似乎还在匕首上蠕动。
在光影交错的位置,躺着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东西,想必便是他们口中的妖族。
虞初羽视线触及那团黑色之时,心脏莫名抽了下。
外头的人探了探头,似乎有几分不放心:“少爷,要不还是我们来吧,这怎么说也是个妖族,要是上到您就不好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多弱吗?不过是个连化形都不会的废物,少爷我连修士都玩过,还怕这玩意儿?”男人的声音中满是不以为意,不过一想到马上就会喷涌而出的血液和那撕心裂肺的惨叫,眼底又迅速浮现出癫狂的兴奋。
他脚步顿了下,转头问:“这是第几刀了?”
“回少爷,是一百九十八刀。”
“那今天就凑个整吧。”男人舔了舔嘴唇。
虞初羽见他朝那妖族走去,面露不忍,穿过铁栏先男人一步站在那妖族面前,这才发现地上躺着一头模样惨烈的狼。
原本光滑柔顺的毛发此时一缕缕地同大大小小的伤痂结在一起,变得暗淡无光,而几个不做人的主仆口中的一百九十八刀更是半点不虚,从已经止血的小口到深可见骨的大口不一而足。
这白狼至今还能活着倒真是同他们说的那样,命大。只是不知以它现在的情况还能撑多久
也不知道已经流了多少血,它身上的毛发大半被染成了红色,只有耳朵边的白毛依稀能够证明它白狼的身份。
而以它俯趴的地面为中心,地面的颜色由深至浅朝外辐射过去,和他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虞初羽回过神来时,手已经不自觉地抚上了白狼的脑袋。
就在这时,白狼猝然睁开眼睛。
那双漂亮的如蓝宝石般的眼睛此时却只剩下白茫茫的空洞。
虞初羽动作一滞,不确定刚刚那一瞬是不是错觉。
白狼的耳朵动了动,在听见背后的声音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虞初羽视线冰冷地看着拿着匕首靠近的男人,试图阻止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臂穿过对方的身体,徒劳无功。
男人拿着匕首在白狼身上比划了一阵,似乎找到了一个下手的好位置,满意地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将刀尖对准它的右腿,仿佛慢刀割肉般缓缓挪动位置,侧耳倾听那皮肉撕裂的声音,眯起眼,露出沉醉的笑。
虞初羽指尖绷紧,一点点握紧拳头,眼底压抑中浓浓的怒火。
白狼浑身震颤了下,一开始似乎还能忍耐,过了一会儿,身体剧烈一颤,忍不住低吼起来,甚至用嘴去撕咬被割开的地方。
墨绿色的液体在伤口上穿梭。
虞初羽这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药水,而是密密麻麻的蛊虫!
半柱香后,男人欣赏够了这一出血腥的戏码,混不在意自己身上溅了一身血迹的衣袍,满脸餍足地走出石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