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省探大惊小怪地嚷嚷起来,“东家,你不能看在容相同你的关系上就放过他啊!你忘了你说过的话吗,咱们知微堂就是要不惧权贵、不徇私情……况且!”
他压低声音,“容相的八卦能卖这个数呢!”
“……”
苏妙漪沉默良久,“……我给你调个岗吧。”
省探:“啊?”
“你如此细致的心思,不去跟凶杀案太可惜了……”
苏妙漪轻飘飘地,“明日起,去三部吧。”
将鬼哭神嚎的省探探首打发走后,苏妙漪面无表情地将那些指向自己的证据通通撕成了碎片。
……太难了。
想要在知微堂的眼皮子底下做点“偷鸡摸狗”的事,真是太难了。
苏妙漪头一次对自家报探的敏锐恨得咬牙切齿。
“我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晚上回到容府后,苏妙漪郑重其事地对容玠道。
书房里,容玠正在净手,闻言动作一僵,却迟迟没有回身。
“得想个更掩人耳目的法子。”
苏妙漪没有察觉他的异样,自顾自道,“我觉得得挖个密道,以后进出不能走什么后门侧门,得走密道,就像你之前和端王暗通款曲的那种……”
容玠绷直的身子放松下来。
他转过身,抬手将苏妙漪拉入怀里,甚至连双手都没擦干,手掌上的湿意隔着衣衫沁入苏妙漪的腰际,冷得她微微一哆嗦。
“嘶,你的手……”
苏妙漪想要躲开,却被容玠牢牢按住。
后知后觉地品味出什么,苏妙漪侧头看他,“你又怎么了?”
容玠避而不答,转而道,“容府后头有一间宅子刚空出来,我已经让牙人先留着,你从修业坊搬出来,住进去,我们再挖一条密道连通两座府邸,就万事大吉了。”
苏妙漪一愣,“你早就想好了?”
容玠低低地应了一声。
苏妙漪高兴起来,搂住容玠的脖子,奖励地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不愧是容相,做事就是周全。”
容玠垂眼,掀了掀唇,“毕竟你我的关系,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得人,自是得思量周全。”
“……”
假装没听出容玠在点自己,苏妙漪眼睛转了转,一低身从容玠怀里钻了出来,“密道的事,你想好就好,早些办吧。不然你是没见识过我们知微堂报探的本事……”
说着,她衣架上扯下自己的氅袍,随意披上便要往外走,“不早了,我要回去睡了,你忙你的……”
容玠一把拉住她,替她将氅袍披好,却转移了话题,“明日是上元节,记得早些回来。”
“……”
苏妙漪神色一僵。
察觉出什么,容玠系着绳结的动作停下,垂眼看她,“怎么了?”
“上元节灯市,骑鹤馆要出席,结束后参商楼有元宵宴……”
苏妙漪话说了一半,容玠已经都懂了。
他静静地看了苏妙漪一会儿,脸上倒是没什么波澜,只是手下却将氅袍的绳结系成了死扣。
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到了书架边,继续整理书册。
苏妙漪在原地绞着手指踟躇了一会儿,还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小步挪到了容玠身后,抬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贴上去,悄悄看他。
容玠头也不回地继续整理书卷,开口却道,“苏妙漪,便是骑鹤馆那些金屋藏娇的行首,上元节也会回家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