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安在一旁穿着吊带的彭纨的搀扶下,慢慢坐了起来。彭纨穿的是一件吊带丝绸睡衣,除了这件外面的吊带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穿,保镖虽然尽量让自己的目光看该看的地方,但是依然少不了要在她的身上扫了几眼。然后,不着痕迹的咽下了一口口水,对于这一切,彭纨毫不在意,看几眼又不会少几斤肉,随便看,就当是提前给他们支付的定金了。赵长安走出去后,彭纨又缩回了被窝里,在保镖关闭房门的那一刻,她甚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就让保镖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味道实在是太正了。“方良才被抓了,你知道吗?”“知道,这么大的事,再说了,我和他还有生意上的往来,能不知道吗?怎么?这事也和我有关系?我先声明一下,我和他都是正常的生意,除了正常的生意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勾兑,你们把他打出屎来也和我没啥关系。”赵长安见了陈勃后,一口否认了他和方良才有任何的不正当关系。陈勃笑笑,说道:“我说你和他有关系了吗?我只是很好奇,自来水公司,怎么说也是公共民生工程,你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建岩县把控股权给你,还是三十年,没有相关领导的首肯,方良才没有这个权力和胆子吧?”赵长安闻言,看向陈勃的眼神显得意味深长了许多。陈勃也报以微笑,说道:“我今天来不是代表我自己,也不是代表建岩县,而是代表万书记来问问,我们想要搞清楚这背后的逻辑,否则,万书记在建岩县还要住下去,她住的时间越长,挖的越深,到时候暴露的问题就越多,只要是肯挖,这基层的问题可比在市里听报告有意思多了。”但是赵长安属于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岂会因为陈勃这几句话就把这事情背后的逻辑都抖出来呢,再说了,现在自己已经接到了齐建业的指示,那就是变现前几年收获的这些自来水厂的控股权,没办法,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更要紧的一点是,借助这个机会,自己也可以趁机捞一把,所以面对陈勃的询问,赵长安笑笑说道:“如果政府觉得这不合适,我们可以把这股权卖给你们,但是这价格嘛,需要好好合计一下,你们要是买得起,我们乐意交出来,省的你们不放心,咋样?”陈勃没想到赵长安会这么说,更不相信他会轻易的交出来,所谓无利不起早,赵长安既然敢这么说,那就意味着受方良才被抓的事情影响,他们是真的想要退出这个领域了?可是吃进去的东西,哪有那么简单的吐出来?“要加多少成利?”陈勃皱眉问道。赵长安给的答复是,这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但是他也答应了,供水服务不会有任何的影响,这是自来水厂最根本的信誉问题,只要不是突发事件,一切如常。
………………陈勃走后,赵长安再也睡不着了,回到了卧室里,彭纨的身体又依偎了过来。但是对于这具青春靓丽的躯体,他是一点波澜也没有,因为他愈发的感觉到危险的临近。“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彭纨抚摸着赵长安的胸毛,问道。“没事,是建岩县那个混蛋出事了,被纪委抓了,早晚会供出来一些不该说的话,王延斌也跑不掉,最要命的是,陈勃这次来,不单单是提到了建岩县的问题,看来其他几个自来水公司的股权出卖也要加快步骤了,这样,明天一早,你跟我去下面县里走走。”赵长安向下缩了缩身体,整个人又缩进了被窝里。彭纨简单的嗯了一声,就再没下文了。可是这一晚,赵长安再也睡不着了,如果让齐建业知道他在这个过程中吞了好处,拿了本属于齐建业的一部分财富,不知道齐建业会如何处置他。现在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河,齐建业还想着让自己派人把他弟弟从省城的养老院捞出来,但是他的人过去看了几次,难度很大,齐建国现在无论去哪里,都有人跟着,基本上是软禁在了养老院里,虽然齐建业不断的给省领导打电话,可是齐建国一没有被抓,二没有影响他的生活,只是不能出那个养老院而已,省领导也懒得管了。当然,最重要的是齐建业画的那些大饼一个也没有实现,省领导的耐心也快耗尽了,你不能老是画饼不烧锅啊,至少你该让我们看到希望才行,我们也才能把这个希望包装一下端上去,现在全靠一张嘴,省领导总不能把自己的嘴割下来端上去吧。而且悦城有三个烂尾楼楼盘都是齐建业的,三个工地加起来一共有十二个工人在工地敲敲打打,这看起来是没有停工,可是照这个速度,这楼房再有五十年也盖不完,省里的压力也很大,一边要安抚业主不要去没有盖完的房子里住,没有水电,没有安装窗户很危险,一边还要协调银行先让业主停止还贷,可是银行只是一个放钱的地方,不是印钱的地方,这样下去,早晚是要出事的。这就是齐建业的要求渐渐得不到回应的原因。………………梅安宁的眉头越皱越紧,手里的文件也被他的手指抓的有些皱皱巴巴,待看完了眼前的文件后,抬头看向荆承安。“他再不回来,省里的烂摊子就真的要摊在我们头上了,我的意思是,他要是再不回来,这个案子就可以让榆州那边先办起来,他要是回来了,那就再压一压,老这么拖着不是办法,赚钱的时候,他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但是把这一个烂摊子推给政府,推给社会,这不合适,我们的压力也很大,这是我的意见……我觉得,至少应该让他知道我们的意思和底线是什么,过线就要敲打一下了。”荆承安走后,梅安宁拿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