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竹说,“我当然是说,殿下的担心是多余的。”
怀妄敛眉……担心是多余的,这句话好像有两个意思。
一个是说他相信自己;还有一个是他跟了自己,本身便是他二人逢场作戏,不存在识人不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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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再次求见,鲛人王自然没有怠慢,连同兼竹一道请入殿中。
“不知仙尊折返,所为何事?”
“听闻鲛人族前些日子传染风寒,恰好和人界的一例病症相同。”怀妄一手搭在桌案上,背脊挺直,“本尊见鲛人族已然治愈,想同鲛人王求此良方。”
座上,鲛人王似乎滞了一瞬。随后他抬手笑了笑,“既然是仙尊开口,又是福庇三界之事,本王自是不会吝惜。”
鲛人王说着吩咐下去。
怀妄道,“本尊替三界众人谢过鲛人王。”
“哈哈哈,无事。”
他们在席间坐着聊了会儿,外面忽然隐隐传来一阵骚动。
兼竹坐在怀妄下首,以他合体后期的神识感知尚且模糊,想必骚动发生的地方离宫中还有一段距离。
他看了眼身侧的怀妄,后者的修为高出自己一个境界,感知到的情况应该更清晰。但怀妄只是面色如常地坐着,似乎没投去注意力。
没过多久,殿外有侍卫觐见。
身披盔甲的侍卫匆匆走上殿来,先是看了兼竹、怀妄一眼,接着有所顾忌一般地走近鲛人王跟前,低声附耳几句。
鲛人王面色微变。
兼竹不动声色地抬眼而去。
前者的面色和身后的头发一样苍白,这两日相处间,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然而在刚刚那一瞬,略显浑浊的眼底却泄露出一丝凌厉的锐气。
侍卫起身退下,兼竹又垂眼专心对付着眼前的糕点,还顺道掉了两粒渣在怀妄华贵的衣摆上。
怀妄伸手拍掉,递了杯茶给他。
兼竹做出受宠若惊的姿态,“怕我噎着?”
怀妄,“随便找个东西给你接着。”
“……”
殿中安静,一时间只有他们在若无旁人地谈情说爱。
鲛人王见状稍稍卸下一丝戒备,很快换了副轻松的表情,“刚刚下面的人来报,说宫中的药剂已经用完了,有几味配方乃我鲛人一族特有,医师连夜赶制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制出。”
怀妄的目光从兼竹鼓鼓的腮帮转向座上的鲛人王,“多有劳烦。”
鲛人王说,“无碍,就是得请仙尊多留一晚再走。”
怀妄点头应下,出声道谢。
…
他们这边还没离开主殿,外面的骚动却越来越大。兼竹能感觉到有什么正在朝着王宫的方向而来。
正在这时,又有侍卫匆匆进殿,鲛人王面上难得露出一丝浮躁。待人退下后他同怀妄道,“还请仙尊莫怪,族中发生了一点小事,恐怕本王得处理一二。”
怀妄闻言起身,“不打扰鲛人王。”
兼竹拍拍手上的残渣,行礼告退后也跟着怀妄离开殿内。
一出了殿门,便有十来名宫人上前引路,领头的宫人恭敬道,“宫外有些小事故,怕惊扰到仙尊,还请仙尊移步洗尘殿。”
兼竹和怀妄对视了一眼。远远地已经能看见好几支侍卫队穿过宫门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两人跟在宫人身后走出几步,兼竹忽然捂住腹部弯腰拧眉,面色痛苦,“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