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饭过后。张戈看着一个人都没有的报名处，邱文杰已经闲的蛋疼，用报名册盖住脸，开始睡大觉了。张戈嘴角冷笑，事实果然与李烨预测的一样。一听说民兵转正规军，要拿锄头菜刀去跟丧尸拼命，一群怂包立马就不敢来了。这些人宁愿每天半饥半饿的，去刘镇长那边领八两米饭和不到一两肉，外加一碗菜汤，也不敢来张戈这边，米饭菜汤管饱，最少二两腊肉。这群人已经没胆子了！早晨的训练，张戈是不需要参加的，他这瘸腿和独臂，去了也没用。不过，他的警卫员骆梦影和二愣子需要训练。所以早上训练期间，张戈这个病号，是没人照顾了。事实上，张营长也不需要人照顾。虽然腿脚没好利索，但伤势已经稳定，基本的吃喝拉撒是没有问题的，真要用拐杖杵着跑两步，都能做到。离开征兵处，来到湖边，视线越过两艘大船，独自一人望着湖对岸，张戈眉头紧锁，还是想不出一条风险较低的路。船是有了，靠岸之后，该何去何从呢？华夏国人口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农村，人口密度也不低。在hb省，除了野人聚集地——神农架，张戈一时间几乎想不到什么地方是人少地广的。对岸的牛首山附近就别想了，基本都属于县城的范围。j县将县城区域的甘泉湖地段，是当做绝对重点开发的，除了别墅区是百万级入门，周围一圈的湖景房价格，一度飙至wh市四环左右的价格！这对于一个三四线城市来说，几乎可以算是天价，却依旧供不应求。从价格上，就可以看出，牛首山附近的繁华程度。围绕这些湖景房的商圈和夜市，周边小区，以及配套的学校、医院等等公共建设，随着这些年的城市化，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密集社区。基本上对岸的大半个甘泉湖沿岸，是根本不需要考虑登陆的，去了就要做好横穿县城最繁华区域的准备！十七万人的县城，最繁华的区域，张戈想一想都觉得头皮发麻。独立营一百来人，磨成泥，都不够丧尸分的。“在想什么？”一个温雅的声音，从张戈背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路。张戈一回头，露出来一丝惊艳的神色。这么多年，在wh市打拼，也去过北上广出差，见识过形形色色的美女，曾经家里介绍的两个女孩子，也都十分养眼。然而！这些在此刻的吴雨竹面前，都显得十分黯淡，光就那双眼睛，就差点让张戈陷进去了。从打扮上看，吴雨竹并没有化妆，穿的衣服，还是周婷婷东拼西凑整出来的，却依旧掩饰不了那张清丽的脸。老富豪的眼光，是没有问题的，和平年代，这是个不输给明星的妖精！不过，张戈如今是泰山一样的压力，压在头顶，都不知道能活多久，粮食也最多只够一个多星期，急得不行，一直在抓头发，自然没那些旖旎的心思。很快收回目光，张戈继续眺望远方，没有回答吴雨竹的问话。“你在看对岸，有需要我帮忙的吗？我在牛首山呆了十年多，看着它是如何变成j县最繁华中心的。附近有什么我都知道，哪里的夜市烧烤好吃，哪里的衣服便宜好看，哪里的小路回家更近……”吴雨竹心情复杂的回忆着，也是对过往做一个告别。她对老富豪的感情是复杂的，不耻老家伙背后耍的手段，但是对方确实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提供了帮助。只不过，那些帮助都是有条件的。从她的内心，更愿意把那些帮助，当作一种交易。在老富豪变成丧尸的那一刻起，交易就提前结束了。从此，她自由了！张戈止住了吴雨竹的滔滔不绝，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了一个关键词——小路！没做什么指望，张戈只是很随意的问了一句：“那你说说牛首山附近有多少小路？都能通向哪里？”任何城区都有小路，相比于车辆密集的拥堵大道，从小区缝隙穿行，只有自行车和人能通过的小路，是非常不错的选择。不过，现在那些小路更加危险。因为视角不好，不知道转角会不会遇到爱，突然就冒出一大堆丧尸，朝你呲牙咧嘴。吴雨竹不知道张戈想问什么，只能想到哪儿，说到哪儿：“附近的小路很多，四通发达，有的是通往学校和菜市场的，有的是通往商圈的，有的是通往县政府的……”张戈一抚额头，头有点疼。他需要知道牛首山怎么通往县政府吗？知道了又如何，去给丧尸们送外卖吗？揉了揉眉心，张戈几乎快要放弃了，打算问出最后一个可能有价值的问题，然后结束这场无意义的聊天。“有通往城外的小路吗？最好是人迹罕至，周围没有人和建筑，要是常年没人走就更好了。”，！吴雨竹的回答，让张戈精神一振：“有，不过那不能算是路，废弃很多年了，现在没办法走了！”张戈表面没任何表情，内心激动得差点就想抱一下吴雨竹，居然真的有路可以通过！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废弃，废弃才更好，说明够偏僻，丧尸不多！然而，张戈很快冷静下来了，有点怀疑吴雨竹说的真假。牛首山，是j县的重点区域，环甘泉湖经济圈的湖景房中心地带，比五六公里外的县政府所在地段，还要繁华！那个地方，除了背邻甘泉湖，另外一面被小区、商圈和各种建筑层层包围，怎么可能直接通往城外？张戈在军用地图上查过，地图上标明的，无论哪条路，都要穿过人口密集区域。现在吴雨竹告诉他，有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往城外，多少有些不靠谱。不过不管可信度有多少，至少有了希望。吴雨竹见到能够帮助到张戈，也开始认真起来：“那是一条废弃的小路，是通往工业园区的，以前可以直接到马家村……”吴雨竹的每一个字，听到张戈的耳中，都跟仙乐一样，眼光灼热，看得吴雨竹脸颊发烫。随着吴雨竹的讲述，张戈也慢慢了解了牛首山，以及那条军事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路。三十年前，工业园区刚刚成立，j县整体十分落后，当时老城区离得又远，条件非常差，很多投资商都不愿来。后来，政府花费大力气，做了很多妥协，拉来一批房地产商，把当时不值钱的牛首山，卖给那些开发商。房地产商也很给力，开始建造别墅区，打造湖景房，以及周围配套的高端住宅区。他们把周围包装了一下，温泉、酒店、农家乐陆续兴起。彼时正值经济高速发展期，诞生了最早的一批富豪，牛首山的改变，吸引了很多wh市的富豪和都市白领来这里度假。那时候工业园区也逐渐成型，工厂越来越多，里面一些有远见的高管，趁着牛首山房价还不高，也陆续搬了进来，让牛首山越发繁华。不过牛首山到工业园区的路，就很让这些高管头疼。当时的县政府，正在谋划将老城区搬到现在的城区，没有资金和精力解决这一问题。后来，那些高管拉拢了一些入住的富豪，合资修了一条路，从牛首山直接通往工业园区外面的马家村。修路工程开工没多久，政府搞到钱了，着手规划了一条园湖大道，以县政府为中心修一条路，从牛首山通向县政府，再通向工业园区正门。虽然，园湖大道绕道经过县政府，却只比小路多了几公里，而且直接到园区正门，上班更加方便。相比之下，那条牛首山直通园区的小路，由于是私人修的，企业高管从中捞了不少钱，沿途居民纠纷不断，道路施工完全是敷衍。富豪们知道之后，切断了后续的资金，小路还没来得及铺上碎石和沥青，被彻底荒废了。十多年前，还是高中生的吴雨竹，曾经去马家村找同学一起玩的时候，有同学带她走过那条路。那时候的小路，就已经彻底荒废，基本没有人走了。整个路面基本都是黄泥路，地基夯得不够扎实，被压得坑坑洼洼，两旁的田地退耕还林，种的树长大之后，更加显得幽森，连行人都不敢走了。灾变前，吴雨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远远的看过一眼，小路已经彻底被野草覆盖，草木都快比人还高了！现如今，年纪小一些的j县本地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条路，地图更加不会显示十年前就荒废的小路。张戈用裹着夹板的左手指甲，在下巴的胡茬上刮蹭，心中快速思索。他突然没来由的问吴雨竹：“你还记得那条路怎么走吗？”答案很干脆：不记得！吴雨竹怕张戈觉得她在推脱，连忙解释：“我也有很多年没走过那条小路了，加上那边变化很大，真的很难辨认出哪里是路。那一带本就是山林，以前还能沿着周围的田地，有个参照。退耕还林都十几年了，田地没了，农户也迁走了，现在进去那里，根本不知道方位，贸然闯进去，有迷路的风险。而且牛首山的开发率并不高，周围很多区域都是树林，一旦迷路……很可能闯入县城，那里面丧尸多得吓人！”张戈略微沉吟了几秒钟，很快就有了一个想法。：（）末日出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