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时刻,阮愫能依赖的人只有古皓白。
电话里,“来吗?”叶净楠没有等到回应,又问了一句。
古皓白看着苏禹初将阮愫扶上他的车,这才回应叶净楠,“好。”
挂断电话,他迈步上前,转去苏禹初的车边,跟已经坐上车的他俩告别。“临时有点事,我先走了,你们去吃就行。”
苏禹初问:“什么事,先把午饭吃了再说,还有昨晚阮愫到底跟谁打架,你还没告诉我,我要好好找这个孙子算账。”
古皓白回答:“那人在医院,已经要不行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苏禹初磨了磨后槽牙,问阮愫:“小姐姐,这事你说算了吗?”
阮愫想了一下,说:“暂时算了吧。”
苏禹初点燃引擎,“去我家吧,今天我妈正好从国外回来了,想见你。”
阮愫摇头,“不行,我脚摔了,见阿姨多不好。”
“她又不看你脚。”苏禹初说。
阮愫看了一眼古皓白,他站在车边,薄唇紧闭,阮愫觉得有点失望。
阮愫悄悄看他,他站的位置正好可以让阮愫看到他的后颈,那儿有个浅浅的咬痕,是阮愫留下的。
在他的库里南车厢内,他们交叠到黎明,阮愫被他抱在怀里,第一次在雪地里见到北城的日出。
太阳从云层里露出金色的真身,丝丝缕缕的光线从天边照出。
路边堆着积雪,折射出刺眼的白光。
然而,那光芒还是不及男人凌冽的面孔被初升的朝阳照亮,流淌出的情致耀眼。
他抱着在他怀里软做一团春水的阮愫,眉眼是那样温柔,眼神是那样认真,阮愫感到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坠了。
像一厢情愿的,坠在长街上的雪,知道最后要化为乌有,也还是无悔的要为长街坠落。
车子朝苏家在亭台的别墅开去,阮愫回味着古皓白被日出照亮的脸庞,一点都没在乎坐在她旁边的苏禹初在说什么。
“你怎么总是崴脚?上次在西北又摔脚,你跟古皓白是不是八字不合啊,每次见他,你都要多灾多难。”
“看到前面那沓地没有,古皓白他们家的,寸土寸金的地段,他爸又买下来修写字楼了,他们家的楼在北城也太多了,还在修。老头子那么老了,每天拼命的修楼,使劲的圈钱。”
“儿子倒好,心甘情愿,长年累月的在西北当个边防战士,你知道他们边防战士多惨吗?他这次去蒙古,在边境上吃雪,为了抓一个小毒贩,在雪山上少吃少喝的卧了整整三天,要是让我去,我肯定原地去世。”
苏禹初一面开车,一面跟阮愫聊起自己的这个兄弟。
“古皓白这人真的挺没劲的,昨晚我给他弄那么大的场面,他来都没来,幸好昨晚牌局上我赢钱了,要不然,我真的觉得昨晚那局没攒的必要。”
阮愫轻轻问了一句,“你跟他做多少年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