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兰瓷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抽出剑直指他：“我将军府征战沙场，向来不知京城礼数，只知刀剑！”
那剑尖闪着han光，见此，国公府的人慌忙四散跑开。
小公爷气急败坏，指着她怒吼：“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国公府造次！”
却也只敢待在堂内，不敢上前。
贺兰瓷无视了他的话，将贺淮安搀扶起来，往外走去。
回将军府的路上。
湿润的血从贺淮安唇边一点点滴落下来，洇湿了肩膀处的衣襟，慢慢向下蔓延。
那股湿冷如跗骨之疽，冻得贺兰瓷不断打颤。
“困……”
闻言，贺兰瓷只觉得身子发软，她紧咬住唇稳着身子，“哥，别睡，你陪我说会儿话。”
她声音压不住地颤抖，眼眶湿润模糊了视线。
耳边贺淮安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
贺兰瓷的心不断下沉着，口中却一直喃喃不断的说着什么，等着兄长给她应答。
可渐渐的，那回应从几个字慢慢变成了无意识的“嗯”，到最后变成冗长的沉默……
而那原本搭在脖颈的手，也缓缓地滑落下去。
贺兰瓷看着，却没有手去再将它圈起。
她压着泪意，哑声说：“哥，我手不够用了，你自己搂住我好不好？”
可没有人回应她。
贺淮安的手就那么松松垮垮地垂在那儿，再也没有力气提起。
这一刻，贺兰瓷眼中的泪意如泉涌，再也止不住。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慢慢将情绪压了下去，重新迈开步伐。
“哥，我们回家！”
贺兰瓷呢喃的话随着风慢慢散去，无人听见，也无人知晓。
而他们二人几乎合为一体的身影也渐行渐远……
第九章生不逢时
料峭春风，刮得纸钱飞扬。
三日后，贺淮安坟前。
贺兰瓷眼眶通红地跪在地上，看着面前三座并立的碑冢，鼻尖又是一阵发酸。
父亲战死，兄长她也未能护住。
这偌大的将军府，如今只剩自己一人。
贺兰瓷看着身前烧着纸钱的火盆，脑海中满是兄长死前的场景。
而一旁的陆无忧看着她这般，心里说不出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