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座位？
温双沐还没太反应过来，耳边又是一声“报告老师”。
陆京道：“我数学进步的5分都是温双沐带的，她语文没考好，是我监督不到位，争取下次月考把她带到115。”
“？”
不是，你做保证就做保证，怎么还扯上她来了？
温双沐踢了陆京的鞋跟一下，身子略微后仰，靠陆京身边嘴皮几乎没有上下起伏幅度地对人低声道：“你语文130考惯了，真当115对普通学生来说那么好考啊。”
陆京目不斜视地笔直站着，没有搭腔。
梁洁听了却是十分满意，也不管他们私下再有什么意见，自顾敲定：“可以，有这个决心就行。”
她说着整理教案站起身：“我去一班上课，你们再搬张椅子，就坐这儿写检讨，写完了再回教室。”
办公室门被带上，温双沐一下子在梁洁的滚轮椅上瘫坐下来。
陆京去搬椅子，办公室后排桌位的窗户开着，吹得桌子上的卷子哗啦啦响，他把窗户阖上，又从打印机旁拿下两张a4纸，回到温双沐身边，递她一张道：“写吧。”
温双沐没接过，仍保持仰靠的姿势，鞋尖抵在大理石砖地面，前后滚动椅子，看着天花板一脸沉思：“先放着，等会儿。”
陆京没催她，把纸放桌上，自己先从笔筒里抽出只黑笔写起来。
预备铃响，办公室里安静，老师们都去上课了。
温双沐撇下眼去看陆京，他背后就是窗户，阳光照下来，亮晃得厉害。
她眯缝了会儿眼才适应光线，发现人检讨已经写了两排。
温双沐轻嘶一声，搞不懂这人怎么可以那么淡定。
她决定给他制造点危机感，道：“你就不担心我语文上不了115吗？”
陆京笔尖一顿，偏过头来看她，过了片刻，道：“你上不了吗？”
温双沐寻思这不是废话：“我上的了吗！”
陆京还是那句：“你上不了吗？”
温双沐盯陆京的眼睛看了几秒，倏地坐直起身子：“行吧，上的了！不就115吗，随便考给你看。”
椅子下方的滚轮滑动，温双沐往桌子的方向靠了靠，没注意陆京看着她的后脑勺笑了笑。
两人共用一张办公桌，温双沐的位置离笔筒太远，懒得站起身去拿，左右看了看，直接将陆京虎口那只捎了过来。
陆京也没觉得她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对，手臂往前一探，又从笔筒里抽出只新的黑笔来。
温双沐考试写作文像挤牙膏，写反思检讨也像挤牙膏。
她黑笔在虎口晃啊晃的，好不容易憋出一排：“对了，你考前怎么也翘晚课了？”
“胃痛不太舒服，回家自习了。”
温双沐：“？”
这理由听着好像有点耳熟。
温双沐想起件正事，虽然办公室无人，但还是一副跟陆京交换秘密的谨慎样子，往他胳膊边靠了靠：“话说你跟林森关系那么好，应该知道他这次为什么能当上校庆主持人吧？”
“嗯？”陆京瞥过眼，猝不及防温双沐的睫毛距离他脸廓就几厘米的位置，他顿了顿，道，“因为……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