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他脸上的笑容一滞。
原因无他，调皮的微风已经吹开了洛止槐脸上的白色面纱，露出一半倾世容颜。
青年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抓住一片纱角，手忙脚乱地戴好，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心跳如鼓。
他忍不住安慰自己，刚刚裴玖玄应该什么都没有看到吧？
他的动作很快。
此时，空气有片刻的凝结。
洛止槐轻咳一声，小声道：“九殿下，你在看什么呢？”
话落，青年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收回原话……他干嘛又问起这个敏感的话题？
良久，裴玖玄抿了抿唇，银灰色的眸子幽幽，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带上一丝戏谑：
“本王的母妃曾说过，不要太相信漂亮女子说的话。有的人明明长得很美，却说自己很丑。洛淮，你说，这是不是一种欺骗呢？”
听着他的话，洛止槐心脏紧了又紧，裴玖玄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认出自己了吗…但是又不太像，因为，裴玖玄眼底没有杀意和恨，只有些许诧异和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洛止槐权当他应该没有认出来。
唇动了动，是清远动听的音调：“有时候也不能说是欺骗，有可能…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话落，裴玖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移开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洛淮，你会有不得已的苦衷吗？”
洛止槐愣了愣，虽然很想说是因为怕你杀了我，但是，还是不能说。
青年轻咳一声，僵硬道：“既是苦衷，那便不能随意说出……”
裴玖玄指尖微动，稍稍失了神，“看来是我还没有得到洛淮的信任。”
洛止槐忍住想逃走的想法。
无奈只能干笑。
裴玖玄敛下眸中情绪，脑海里刚才的一幕还挥霍不去，看不太清。
师尊若无情，徒儿不会心软
洛止槐回到云清宗的时候，槐水峰沉闷的气氛终于被打破。
凌予寒看着他，只是静静站在一旁不言。
苏在竹手边还牵着小燃，上前问他，语气如释重负：“洛止槐，我听说你们的飞舟出事了，还好你安全回来了。”
洛止槐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
“是我的疏忽。”
苏在竹拍拍他的肩膀，叹息道：“人回来就好，你是看不到啊，某人那个脸色，啧啧啧…”
她刻意压低声音，生怕被凌予寒听见，最后还是拉住小燃离开了。
人都走后，洛止槐也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却听到凌予寒竟然跟着他过来了。
“师尊，你去哪里了？”
凌予寒在他房间门口站住，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话。
细听，还有几分质问的意味。
洛止槐皱了皱眉，回头看到了他有些许冷的神情。
这是怎么了？
看来是他最近对他太好了，少使唤和马威下少了，让凌予寒得寸进尺，居然敢这样和他说话。
洛止槐冷眼看他，语气恶狠：“你还问上我了？滚下去，这是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