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亲朋好友众多,李群满脸警惕,生怕李温水给自己惹事。他再婚后李温水没少让他出丑,闹得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生。直到李温水搬出去那天,他才真正松了口气。
他的三个孩子里,最属李温水不是个东西!
李温水半倚在酒桌上,冷冷地抽出信封里的照片余光一扫,随即用力将照片摔在李群脸上:“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让温晴认识?这男人看起来有四十了吧!”
李群面子挂不住,强忍怒火抓起李温水手臂往外走:“我也是替温晴着想,对方家里财大气粗够温晴锦衣玉食一辈子,有什么不好的?再说我又没有强迫她,你不愿意就算了,赶紧回去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巨大整洁的落地窗前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生日礼物,育儿嫂随手拿起一块儿价值不菲的玉佩逗弄着怀中婴儿,婴儿懵懂地咯咯直笑。
她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用做,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富贵荣华衣食无忧。而成绩优异乖巧懂事的李温晴,在风华正茂的年纪要被介绍给一个老男人。
多讽刺啊。
李温水一把甩开李群,又拿起一杯红酒,猛地喝了一口,捏紧酒杯狠狠摔到李群脚下。
他眼神凌厉,气势汹汹:“你不知道温晴十八岁吗?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让她嫁人?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厚着脸皮低三下四的当上门入赘的窝囊废吗!”
李群气得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根根暴起。
李温水一指婴儿,声音高昂尖利:“你愿意让她十八岁就嫁人吗?”
“哇——”
婴儿刺耳的嚎叫响起,显然被李温水吓到了。
吴冬雅闻声赶来,紧张地抱过女婴同时看向闹事的人,她脸色巨变,像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李群他怎么在这儿!叫保安把这疯子赶出去!晦气!”
“我哪有你们晦气?一个不知廉耻破坏别人家庭,一个人渣败类抛妻弃子,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吴冬雅大叫:“李群让他闭嘴!”
李群挥拳砸过来的时候李温水来不及躲开,瘦弱的身躯根本不可能抵挡住中年男人坚硬的拳头。
他一阵天旋地转,踉踉跄跄地撞到桌子,桌子被他撞翻,酒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李温水趴在满是碎玻璃的地板上,耳朵里好像是进了液体,湿漉漉的嗡嗡作响。
周围一切都安静了,所有目光聚集在李温水身上。
李群咬牙切齿:“我是不是太久没打你了!要闹去别处闹,这里不是你家!”
李温水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缓和片刻,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李群会动手他一点也不惊讶,毕竟小时候没少挨打,李群不仅打他还打他妈妈,妈妈就是忍受不了李群的长期家暴,才选择一走了之的。
他高高扬起头颅,挺直脊背,半边脸红肿一片,眼睛直勾勾盯着李群看。
把李群盯得毛骨悚然。
所有人都在看笑话,从来不会有人站在李温水这边。
围在人群边缘的李栎彦最先回过神,急忙来到李温水面前,小心翼翼地问:“哥,你没事吧?”
李温水推开假惺惺的李栎彦:“滚开!”
李栎彦猝不及防向后摔去,被梁瑾稳稳扶住。
原来梁瑾也在这里。
短暂对视后李温水别开眼,他已经不在乎被梁瑾看到差劲的一面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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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精心策划的满月宴在李温水报警后终止,警察把他们带到公安局。调查、取证、问话,一直折腾到了凌晨。
开始调解时李群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理直气壮道:“我教训我儿子怎么了?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
李温水双手环抱在胸前,看都没看李群一眼,条理清晰、态度坚决:“我要求做伤情鉴定,不同意和解。”
李栎彦突然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凑到吴冬雅耳边悄悄说:“妈,如果我哥不松口,那爸可能会以故意伤人罪被判刑,也许是一年也可能是三年。”
吴冬雅大惊失色,憎恶地盯着一脸决绝的李温水,这世上怎么会有狠到把自己亲生父亲送到监狱的儿子啊!
最后李温水被带走做伤情鉴定,李群收押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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