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像变魔术似的不知从哪掏出了跌打药,他抓过楚惟手腕,楚惟抗拒地想要收回手臂,周齐温声软语说:“别乱动,我给你涂药。”
“我……没事的……”楚惟不想被周齐触碰。
“听话,手腕都肿了怎么还说没事?”周齐强势的为楚惟涂上药,他涂的小心翼翼,心疼得眉头皱起来,“我不会放过那人!惟惟疼得厉害吗?天这么冷了往后就别摆摊了,你要是喜欢做生意我给你盘个店。”
李温水捂着自己破皮流血的手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他眼睑以下原本雪白的肌肤青紫红肿高高隆起,棉服破了冷风一吹本就发烧的身体冷热交加。
太久没打架了,对方比他高比他壮拳头沉甸甸的,一拳头打下来像锤子似的。李温水不记得自己挨了几拳,总之现在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他垂下眼帘,揉搓着快要冻僵疼得如针扎一样的手落寞转身。
楚惟突然叫住李温水:“温水你也受伤了,你也涂点药吧。”
周齐一把抢走楚惟手里的药:“要不是他你也不会受伤,你还瞎好心给他药?”
楚惟辩解:“要是没有温水我的钱也找不回来。”
“找不回来就找不回来,为了那点破钱挨了顿打,不值当,你身体这么弱往后别跟着他瞎掺和,”周齐轻轻揉着楚惟手腕,“再说,想找那人要钱你和我说就行了,我找到他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往后再遇到这事儿要第一时间先保护自己,知道吗?”
周齐的话没一句是李温水爱听的,楚惟有靠山有钱,遇事当然可以什么也不做就有人出头。
他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做的话就什么也得不到。
李温水扭过头瞪向周齐,周齐接收到这道凶狠的目光后,突然有点佩服梁瑾了,这应下赌约也不容易啊,李温水好看是真好看,这脾气也是真不怎么样。
“你先别走了,我来的路上给梁瑾打电话了。”周齐道。
李温水想到他无助的给梁瑾打电话梁瑾却没接,一下子心情更差了,强烈翻涌的情绪在他胸口横冲直撞。
他不觉得自己打电话梁瑾没来周齐打梁瑾就会来,假如使来了又能怎样呢?身上的疼痛也不会减轻,什么也改变不了。
李温水摇摇晃晃的往公交站走,他烧得太严重了,双腿无力,好像随时会摔倒,背影又倔强,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楚惟担心地推了推周齐:“温水感冒了,一整天都不舒服,把温水叫回来吧,他一个人我不放心,可以吗?”
楚惟都这么说了,周齐不想管李温水这个驴脾气也不行了,他快步追上李温水:“走什么走啊,等会儿梁瑾就来了,你这样子楚惟该担心了。”
李温水看也不看他,使出全力挣脱周齐继续往前走。
周齐无奈了,骂骂咧咧:“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呢,就你这臭脾气真不知道梁瑾怎么受得了你的!梁瑾希望那些情人加起来都没你一个脾气大!”
李温水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周齐,一个个的都拿他和梁瑾以往的情人比,他声音沙哑破碎:“我就这脾气,又没求着他受着我!”
一看李温水有要分手的架势,周齐想到赌约决定还是别继续火上浇油了,真给人家浇分手了,输得就是他自己了。
二人僵持中一辆车停在他们面前,车门打开,梁瑾下车。
周齐道:“你可算来了,我是真搞不定他。”
“楚惟没事吧?”梁瑾问道。
周齐一摊手:“托你家这位的福,没事也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