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谈判，在轻松和谐的氛围里完成，全程都不到一个小时。霍老向钱开阳和李墨表示，他可以通过霍家设在香江的那家机械厂，生产这两款车床，卖出去获得的利润，霍家留五分之二，剩余的就交给江东省军区。同时霍老还表示：“目前世界上发达国家都看不起咱，别说高精度机床这样子能够生产出军用零部件的敏感设备，就是好一点的电子零部件，都不愿意卖给咱们。”“也不光咱们被针对，其它第三世界国家，同样如此。”“但我坚信，小李先生研发的这两款高精度机床，在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情况下，在全世界一定会卖爆！”别人敢卖的只要我有，我也敢卖。别人不敢卖的，只要我有，我还敢卖！这，就是被外汇逼到份儿上的兔子，绝对能干出来的事情！霍老提的要求，钱开阳当然全部应下。毕竟，没有霍老冒着巨大风险从国外搞来电子元器件，李墨不可能那么顺利完成针对59式主战坦克的改装升级工作，更不可能完成新型火箭弹的研发任务！别说人家霍老把大部分盈利让给省军区，就是一分钱不给，钱开阳也会痛快答应下来。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各种生产、运输、仓储成本，霍老给省军区的还会更多！面对这样一位一心为国的老人，钱开阳真说不出拒绝的话。不过，他也提了一个要求：“霍老，其它方面都没有问题；只是，等机床生产出来，我希望您能够首先供应国内。”眼下，咱们家针对高精度机床非常紧缺，只要有了高精度机床，咱们就能生产出更多质量过硬的零部件！“这一点还用你老钱特别说明吗？”霍老灿烂大笑道：“那当然啦！外国佬怎样都与咱们没大关系，首先供应国内，是要保证的，也是我应该做的！”说到这里，李墨倒是突然想起一个事儿，赶紧开口道：“霍老，首长，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钱开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李，我发现你小子今天格外能装。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呗，又没别人，跟我们你还支支吾吾啥？”霍老也跟着点头说：“小李，说说看，你的意见，我们一定尊重。”李墨组织了下语言，最终开口：“我是这么想的，新政策已经落地推行快一年了，尤其是在今年下半年，各地不少小作坊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在我看来，可都是咱们国家民营资本的好苗子！”“而伴随着这些小作坊、小工厂的涌现，对于机械方面的需求量，必然会呈井喷式暴增。”“可是这一块，目前来说，只有咱们国有工厂才有实力承接；那么问题来了，眼下国内的国有工厂，加工生产的机械零部件，因其精准度、用料等等方面与国际上还有不小的距离。”“所以我想跟霍老您提一个建议，不如，您在我们内地投资建一家机械厂，专门生产我研发出来的高精度车床。”“这么做，有两个好处，首先是人工成本大大降低，我们都知道，香江那边一名工人的工资，抵得上内地二十、还是那种经验丰富老师傅的工资了！节省下来的这一部分支出，我想不光能够覆盖运输、仓储等等的成本，甚至还会有盈余……”“当然，我也仅仅只是建议，最终得由霍老您来定夺。”认真仔细听完了李墨说的每一句话。霍老沉吟半晌，面露难色的说道：“可是小李，你也知晓，香江现在还隶属小英……如果我们霍家在内地投资建厂一事传开，后果只怕有些难以承受。”霍老可以暗中提供帮助，可这种事情一旦摆到明面上，霍家必然会遭受到不小冲击。甚至，有些冲击对于霍家来说，或许是致命的！“霍老，这点您可以放心，咱们能套壳啊，就跟我研发的机床一个道理。”李墨这话，钱开阳没听懂，霍老却是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对呀，的确可以套壳！”只需将资金通过国际银行层层转移，转到国内某个账户上，再通过上级审批，地块、工厂、工人……所有这些，霍老完全可以委托给国内的关系来做嘛！到时候高精度机床生产出来，国内市场霍老更不用担心了。现在咱们家什么情况，他也是清楚的，几乎对于所有的工业用品都很急缺，根本就不愁卖。霍家只需打通国际市场，到时候，金钱就跟流水一样，哗啦啦自己就流进钱包里来了……霍老越想越是高兴、越想越是激动，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看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恐怕恨不得立即把厂子建起来，开始加班加点生产高精度机床了！踱了有一会儿步子，霍老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又重新坐回沙发上。“小李，你可以告诉我，你用来研制高精度车床零部件的金属原材料，是从哪里搞到手的吗？”霍老很清楚，目前咱们国内，压根生产不出满足高精度机床需求的零部件金属原材料。如果是从国外通过‘非正常’渠道购得，那霍老就得重新审视李墨的建议了。毕竟，通过买，一旦被国外厂方知晓，很容易被卡脖子。然而李墨接下来的回答，不光让霍老和黄秘书，就连钱开阳以及刚刚回来的陈锋，都震惊在了当场。“是我自己做的。”啊？！这话一落地，办公室里瞬间陷入纯粹的安静。所有人瞪大眼睛，表情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墨。啥玩意儿？你自己做的？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谁不知道，高精度机床的零部件，那都是对硬度要求很高的，就算是碳钢都满足不了。国内目前始终掌握不了高碳钢的生产工艺……结果，你小子说，你自己可以做的？？那你小子可真是小母牛玩倒立……牛逼上天了！旁边，还是一直没说话的黄秘书打了破沉默，他称呼李墨的语气都变了，带着一丝崇敬问道：“李生，关于这点，您可以具体说一说吗？”：（）1978，黄金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