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或许才能挽救得了他!
听到二嫂的声音,徐策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转而与其对视。
视线交汇之处,徐策看到,二嫂的眸子虽然笑着,但里面却仿佛如万丈深渊,漆黑的瞳孔,深邃、神秘,让人琢磨不透。
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徐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这女人手里有纸,只要自己把小拇指伸进去,完全严丝合缝,那自己怎么也抵赖不掉的。
至于说证据摆在面前,还死鸭子嘴硬,硬着头皮狡辩,他也不想做那种没品的事情。
没有意思。
做了,就是做了,抵赖不掉,他也不想再抵赖了,索性挑明得了,免得让人看笑话。
打定主意,徐策看着丰芸,说道,“二嫂想说什么,直说吧,昨天是我在你门口偷看的。”
一听这话,丰芸微微一愣,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坦然。心里的火气却是减少了三分,她淡淡着道,“这是承认了?”
徐策并未言语,只是淡淡得看着她。
徐策一副坦荡荡的面颊,让丰芸久久未语,仿佛一拳轰到了棉花上,让本来想借机发一下神威的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良久,丰芸才点点头,开口说道,“其实你可以推脱说是丫儿做的,她的中指和你小拇指差不多大小。”
“没意义,做了就是做了,一直抵赖也没意思,你想怎么做,说罢,只要不告诉阿姐,我随你。”徐策很是君子得说道。
看着徐策小小身板,说出极不符合他年龄的老成话语,丰芸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
从这小子更小的时候,三四岁那会,她就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和其他孩子喜欢出去玩不一样,他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发呆。
偶尔有一次,她对上他的眼睛,差点没把她吓个半死。
那双原本应该清澈无暇的眸子里,有着悲伤。
极重极重的悲伤!
看上的第一眼,她就感受到一股无法描述的悲痛,缓了好几天才给她缓过来。
有时候她都怀疑,这家伙是前灵气充盈时代某个大能的转世,还暗自观察了很久。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并未做出什么异常举动,除了黏他阿姐,就只是喜欢发呆。
久而久之,她就懒得管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夕阳西下,大梧桐树下,枯黄落叶遍地,清风微拂,让二嫂的宽大紫袍微微扬起,沉默一会,她点了点头,当着徐策的面,将白纸“嘶嘶”得撕成了几十片。
白色的纸片落在地上,不一会,就被风吹的飘向了各处,二嫂先是看了一会随落叶而到处颠簸的纸片,而后转头看向徐策,道,“你倒是挺磊落,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昨天是谁在门外。”
说罢,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徐策看到,从袖子中,她又拿出来一件东西。
却是昨夜在猫爪之下,她捡到的那枚黑色玉佩,将玉佩递到徐策面前,丰芸说道,“今天我问你阿姐了,是你的,昨夜你落在了门口,幸亏我捡起来了,不然被你二兄看到,你的腿估计就没了。”
见到玉佩的刹那,徐策有些怔神,“啪!”的一声,他本能反应般的拍向腰间。
果然,那里空空如也。
不由得,徐策心里再次对这女人,心生一丝敬畏。
刚刚如果他死不承认,恐怕她就要把这玉佩拿出来了,到时候再一次推脱,怎么也说不过去。
而且她说的这番话,也很有深意,向他说明了两个信息。
第一,她丈夫并不知道昨夜他偷窥她洗澡的事情。
第二,她也并没有告诉她丈夫,不然他就得断半条腿。
现在向他说出来这番话,有点偏向他的意思,极大得促进了它对她的好感。
这女人,心思确实足够深沉。
虽然话语很是温柔,但是不知不觉之间,一步一步得,自己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还得感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