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最后排的季之涵突然打了个喷嚏。
季之澜立即递上一包纸巾，关切道：“怎么了？感冒了吗？”
季之涵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小声回应：“我觉得可能有人在背后骂我。”
季之澜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也和我一样对于一直上午发生的事情过意不去，果然我们还是要找个时间跟厨师长好好道歉才行。”
这都什么跟什么？
相处这么多年，季之涵还是无法跟上他哥跳脱的思维，但从对方无比认真的表情来看，他是真的在计划如何跟厨师长低头认错。
季之涵立即抓住他的肩膀，及时制止了这个危险而又疯狂的想法：“哥，厨师长那边的问题你不用费心了，白寻说，她会帮我们解决的。”
季之澜懵懵地看着他：“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季之涵一本正经的胡扯：“我们俩私下谈的。”
进入这个游戏后，别的他没学会，倒是学会和白寻一样面不改色的胡扯。
“哦。”季之澜并没有怀疑他这番话语中的真实性。
这场无聊的电影终于在两个小时后结束了，好在这个过程中并未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对此玩家们纷纷松了口气。
要是以后的任务也能像现在这样轻松就好了。
电影放映结束后，院长以及部分工作人员依照惯例上台与病人们展开互动。
身形枯瘦的院长艰难地爬上阶梯，他看上去已经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纪了，两鬓斑白的头发是岁月的风霜侵蚀后留下的痕迹，眼角留下的皱纹是岁月的齿轮碾压过得辙痕，但也为让他显出几分慈眉善目的气质。
他站在那群模样诡异的工作人员中时，就如同黑夜中燃起的火焰般，显得格外刺眼。
“他……”季之涵不可置信地看着院长。
他还以为这间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全都变成了怪物，没想到院长竟然是这里难得的正常人。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竟然能在这个怪物横行的医院里任职院长一位？季之涵对此感到了几分不可思议。
“大家好。”院长举起话筒，从中传来的声音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和磁性，他向台下众人露出友善的笑容，眼角的褶皱瞬间堆积成层叠的沟壑，但却丝毫不影响他身上散发的亲和力。
病人们也很喜欢他，甚至自发的为他鼓掌欢呼。
“今天是观影日，但同时也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们青川精神病医院终于迎来的一批新员工，趁着这个机会，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昏暗的室内瞬间投下一束明亮的光线，季之涵等人还没能理清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推到了台前。
看台上的视野要更为宽阔，病人们或是麻木，或是冷漠，或是兴奋，或是痴傻，众生百态在他的眼中慢慢浮现，但他却始终无法看清那些工作人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