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了之后,诊断出叶城韵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并且因为长期服用药物已经胎死腹中。
寝殿之中的下人们忙进忙出,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从寝殿之中端了出来,一众大夫全都围在床边,一脸惶恐地、深深地低着头。
寂静了多日的寝殿之中此时一片混乱。
叶城韵脸色煞白地躺在床上,身下是被鲜血染红的一大片血迹。
听到了周遭的嘈杂之声,她尚在昏睡之中,眉间不自觉地泛了一丝褶皱。随即一只手抚上了她的眉头,指腹缓缓捋平了她眉间的褶皱。
“孩子是保不住了,请谷奉君节哀。”一众大夫之中的一个说道。
闵御听到大夫的话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痛惜,沉默了良久说道:“下去吧。”
一众大夫在听到闵御的话之后,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在大夫们走后,闵御带着歉意看着叶城韵,抚摸了一下叶城韵苍白憔悴的脸。
为了代替谷奉君的位置,他必须事事做到滴水不漏。
谷奉君私交甚广,时常借着酒池肉林商讨一些谷奉君手下的买卖,常去的地点便定在阁楼三层。
倚仗着古崟皇室每月分发下来的薪俸,谷奉君根本无法过如此奢靡的生活。
而他大部分的钱财,都是来自于手下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闵御此番出现在那个地方并不是寻欢作乐,便是为了处理手下交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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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一不小心喝多,便出现了叶城韵正好看到的那个情景。
昏迷持续了一天一夜,叶城韵醒来之后,觉得身体莫名虚弱,而空空荡荡的房间之内除了她自己以外,就只有蓓婴。
蓓婴守在床边,看叶城韵醒来,将叶城韵扶着坐起来,及时将温热的薯粥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
叶城韵方才醒来,没有什么胃口,但是见蓓婴一脸担忧的样子,也不想让她担心,于是抬手想接过蓓婴手里的碗和勺子,但是她的身体实在太过于虚弱,抬起的手,即便什么重物都没有拿,却也在微微颤抖着。
蓓婴将勺子放在碗中,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叶城韵发抖的手,放到身下的棉褥上,柔声对叶城韵说道:“我喂你。”
“谢谢。”叶城韵声音沙哑地说道,往日充满光亮的眼中死气沉沉,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
蓓婴见叶城韵如此,神色黯淡了几分:“身上还好吗?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怎么了?”叶城韵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她不知道在她昏睡期间都发生了什么,但她隐约可以想起昏迷时所听到的吵闹,和那只抚平自己眉间褶皱的手。
蓓婴久久没有说话,叶城韵扭脸看向她,眼中泛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紫色光泽:“我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流产了。”蓓婴思考了许久之后对叶城韵说道。
叶城韵神情一滞:“我么?”
“嗯。”蓓婴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歉意。
叶城韵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但是联想到之前自己有过干呕、头晕目眩的症状,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怀孕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对于并不知道自己怀孕的叶城韵,得知流产之后并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因为她对腹中尚未出世便流产的孩子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腹中居然也曾孕育过一个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