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禁制前面被铐住手脚的妖子坐在地上,她已经连续赶了多天的路,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站着了。
她抬头看着湛清的天空,那日军队与长河族的大祭司交手的时候,虽然她只远远地望了一眼,但那天地骤变,恍若末世一般的景象还萦绕在她的脑海久久不去。
她找了很久,但还是没有找到戟颂,不知道她现在是生是死。
尤其是在她回来的路上,曾看到了许多被仓皇撤退的妖军踩在脚下,生生踏死的人子,戟颂目不能视,纵然有不死之身,但那样可怕的记忆,足以让她失去日后在黑暗中继续存活的勇气。
“诶!看哪儿呢?”士兵对乌鄫说道。
乌鄫看了一眼士兵,随后望向了从远处走来的人,瞳孔猛地缩小。
“白曳!”乌鄫热泪盈眶地喊道。
在前面引路的小兵回头看向戟颂,小心翼翼地问道:“白将军,您能听出来吗?那是您认识的人吗。”
戟颂浑黑的眼睛迷茫地向前方看去,面呈焦急之色,但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笑容,用手着急地拍了拍小兵的肩膀:“是!快去把她给我带来!”
“好嘞好嘞!您稍等!”小兵立马大步跑了过去,解开乌鄫手脚的束缚,乌鄫在手脚上束缚脱落的一刻便站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向戟颂飞奔而去!
戟颂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乌鄫,眼中淌下了红色的泪水,她喉咙哽咽,嘴唇不住地颤抖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一直在那边找你!这些混蛋!无论我怎么问他们都不告诉我你在哪里!每次看到路边有尸体我都会上去看看,都快吓死我了!”乌鄫哭诉道,脸上涕泗横流,“不过在禁制过来的一瞬间,我的确以为自己要死了……”
戟颂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问道:“你是说,禁制没有伤害你吗?”
“嗯。”乌鄫答道,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要不然我也不能站在这里了不是?那你呢,你被关到哪里去了?现在我回来了,你要是想跑的话,我们只需要跑到禁制的另一头就可以了,他们过不去。”
戟颂在思考,没有回答乌鄫的话,过了许久之后,戟颂唇角多了一丝笑意:“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带我回营帐。”
“你还要帮他们打啊!你被坑的还不够吗?”乌鄫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我们该往哪里走。”戟颂抓住乌鄫的手。
,!
乌鄫看了看周边:“我刚回来,不知道你说的营帐在哪里。”
“……”
-
自香炉中生出的烟气袅娜地上升,胤书坐在桌案之前,茶盏中斟满了清澈的碧绿,散发着清香。
祭司坐在对面,手上捧着一卷书正在翻看。
因为胤书从小在王室贵族的监视下长大,每个下人都是王室贵族们的眼线,所以胤书并不:()长尽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