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刮起一阵风,原来那个卖炸丸子的中年妇女已经提着篮子奔跑起,她还很有义气地留给陈兰君一句话:
“跑啊!”
陈兰君有一瞬间的犹豫,她不是卖货的,她需要跑吗?
等等,这可是70年代末的小县城诶,卖货的跑了,她要怎么证明她是买货的而非卖货的?人家要是有抓人的指标,那抓头猪硬说是牛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万一要是被抓了,留个处分,她考大学的正审该怎么办?
跑!
陈兰君撒开腿就跑,耳边呼呼的,尽是风声。
简直了,她真当小贩的时候都没这么跑过!真是无语。
一路狂奔,从肺里往喉咙浮上一股子血腥味。完了完了,这么久没跑步,还真没什么耐力。
陈兰君回头看了一眼,有些绝望,那两个估计是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的人依旧穷追不舍。而跑在她前头的卖炸丸子的中年妇女,早就不见踪影——人家是本地人,又是老手,一双腿跑起来没影。
不会真的要被抓住吧?
她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咬咬牙,再度提速。可这双腿就不听使唤,跟绑了沙包一样,越来越沉,她与抓人的之间的距离也一点点缩短。
猫抓老鼠,人家是专业的。
正要在绝路之时,忽然侧边的墙上有人喊她:“过来,我拉你!”
陈兰君侧头去看,竟然是刘黎!她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围墙里边。
没法子了,陈兰君牵住刘黎的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两脚一蹬爬到墙上。
“这女的爬墙里去了,我也翻墙!”一个追过来的人气喘吁吁地说。
他正要往上爬,被另一个年纪稍长的一把拽住了布鞋。
“翻个屁!呼——呼,下来!”
“干嘛呀哥,抓了这个咱们这月的指标就解决了。”
“张开你那眼睛好好看看,围墙里头是县委大院!那是你能招惹的?走了。”
两个人骂骂咧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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