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李渔已指挥红豆挖了一碗，递了过去。
卢恒听到四百两的价钱，依旧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反而是热切接过碗，嘴唇都烂光的在血口凑过去一嘬，膏状浓汤瞬息入喉。
即刻的，他瞪圆双眸，比先前还要恶臭的气味“噗嗤噗嗤”涌出。
但这也阻止不了人群看着这神奇一幕，卢恒脸上的烂疮脓包，竟然以肉眼可见的度消下去数颗，他本人也不由自主出了极其畅快的呻吟声。
尽管没过几个呼吸，他体内恶性反噬又都长了回来。
可卢恒，依旧不后悔。
为了那两三个呼吸的“舒畅”，区区四百两，对于他来说实在不算钱。
这一幕！
让多数为序列八的人群惊叹不已时，也突兀又吸引来了好几位强者。
“卢道友，寻着好东西竟没传讯给我，这道友之情，终究是淡了。”
“药膳灵食？不错不错，也给我来一碗。”
“连卢乞丐脸上烂疮都能消，这位小道友技艺不俗嘛，我也要分润些。”
从这些招呼就可知晓，后面赶来的这些，也都是至少序列七的存在，且躯体和精神上的状态，看起来也都与那“糜人卢恒”颇为类似。
他们每一位，在李渔眼中不止是大主顾，还都是凡知识的载体。
在招待过程中，他分出一点心神偷听他们几人对话，便又知晓了一些途径序列。
第六颗真理泡泡的充能进度，继续往前面蹿着。
……
李渔很想一直源源不断的收钱，奈何他拢共只有两锅汤。
哪怕卖的很贵，但灵效和味道摆在那里，吸引来排队的人群差点堵塞了尾街。
仅仅半个时辰之后，宣告卖完。
于是最后一刻，变故突兀来了。一夜暴富，赚得盆满钵满的李渔，突兀觉眼前原本如潮水般涌来的热情恭维，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或浓或淡的恶意。
数十位序列八乃至于序列七的修行者，各自端着碗，集体变脸，笑容全部消失，全都直勾勾盯着李渔。
有人看他的钱，有人瞧他的锅，还有人就是死死盯着他本人。
这一幕！
以及这种欢喜转为惊悚的变化，足以吓死一些胆小之人。
李渔见此，心头也不由得咯噔一下，旋即浮现出无奈念头：
“差点忘了。”
“甘愿付出这价钱买碗汤的，恐怕没有几个是正常人，多数都是饱受折磨的变态。”
“躯体和心理上，都是。”
仿佛是为了印证李渔心念。
糜人卢恒！
就见他那烂嘴咧开，一边喷着臭气，一边对着李渔虚伪假笑道：
“道友，可有兴趣去卢某家中做一次上门私厨，你放心，酬劳绝对让你满意，卢某还有十几万两的储蓄，一大堆的奇物，都可赠予伱。”
“也不求旁的，这汤，你再给我做几锅就好。”
咋听起来，卢恒的诚意很足。
但只要不是没脑子的蠢货，都能听出来，一旦跟着他走了，怕是永远也离不开了。
紧跟着卢恒，又有一位序列七强者相邀。
这回，是一位浓妆艳抹，却又身穿佛衣，瘦骨嶙峋到极致的中年尼姑，近乎是“纸片人”一般，也不知是如何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