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而是唤了闵藏枝,几人去了堂前专门用来问讯的屋子。
“阿姐同姐夫在旁边的屋子等候片刻,我先问沈老夫人。”周昭说着,看了沈老夫人一眼,领着她进了屋中。
这里不远就是公堂,隔着墙壁还能听到打板子啪啪啪的声音,还有受刑之人的哀嚎。
那沈老夫人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周昭,又看着一旁提笔准备记录口供的闵藏枝,再看着提着剑黑着脸坐在一旁的苏长缨,终于不敢摆出了那娇滴滴的模样,有些惊骇地坐了下来。
“沈老夫人,在我问话之前,有一句话需要对你说。你在这间屋子里说的每一句都是呈堂证供,给假口供会获罪。”
沈老夫人抿着嘴唇,没有给出回应。
“鲍春荌第一次彻夜不归回来之后,同你说了什么?她身上可有伤痕?”
周昭也没有理会她,直接问道。
“她回来抱着我哭,说是叫人害了。只记得被周暄打了之后,气冲冲的离开东水往家中走,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身后有脚步声,她当时有些害怕,就小跑了起来,然后就被人追上,被人从身后用木棍打晕了。”
“我叫了家中相熟的郎中……”
周昭打断了沈老夫人的话,严肃的问道,“哪位郎中,姓甚名谁?在哪里坐堂?”
沈老夫人一个激灵,心中不由得毛起来,“许郎中,自己开了一家医馆,就叫安康医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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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春荌死活不肯给看,最后我只能要许郎中开了点外伤药,然后要我身边的刘嬷嬷给她上了药。她身上都是青紫,衣衫也被换了,是……失了清白。”
沈老夫人说着,垂下头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周昭看着沈老夫人的动作,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你后来给她喝避子汤了吗?”
沈老夫人一惊,点了点头,“喝了喝了!”
周昭啪的一声,拍响了桌案,隔壁屋子等候的周暄同沈见深被吓了一跳,沈见深立即走了出来,贴耳到门前,周暄伸手拉他,没有拉动,只好也站在他旁边。
“喝的那几味药,是哪个郎中开的,又是谁熬制的,谁让鲍春荌喝的,你一一说清楚。”
沈老夫人吓了一跳,磕巴道,“是许郎中开的方子,我身边刘嬷嬷亲手熬的,喂春荌喝下的。”
周昭闻言,神色不变地点了点头,“小苏将军,让人去请许郎中过来……”
沈老夫人赶忙摆了摆手,又着急的改口道,“是我记错了!不是许郎中开的,是家中原本就有的。”
周昭意味深长的看了沈老夫人一眼,“哦,周暄用不着避子汤,那你家中备着避子汤是给谁用的?”
沈老夫人脸色大变,瞬间慌了神,“我我我……”
周昭冷冷地看着她,“鲍春荌在东水边根本就没有出事,是你们合谋一起欺骗周暄。
鲍春荌没有失去清白,所以你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给她喝避子汤这件事。
方才我问你,你却是不能回答没有安排,因为就算你们忘记了,身边的仆妇也不会忘记。
沈老夫人,我劝你想清楚了再说话,毕竟你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记录在册,有据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