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说过,只有常战之师,才不会懈怠。
谢玉璋的脸庞都明亮起来,大声道:“您等着,我一定把他们训练出来!”
又道:“那我们去训练啦!我们走!”
说罢,一拨马头,带着她的人疾驰而去。
“哎,哎!”阿史那伸出一只手,眼睁睁看着谢玉璋带着她的侍女和护卫们一起跑掉了。
只留下一股烟尘给他。
“怎么就走了呢!毛毛躁躁的!”他咕哝,“还想跟她一起用饭呢!”
他今天还特意洗了澡,修剪了胡子,用了她给的花露呢,她也没注意到,光注意马了。
本来还想带着她共乘一骑到远处转转打打猎呢……真是,辜负了大好春光!
阿史那郁闷。
比这更让阿史那不开心的是他慢悠悠跟过去之后,却发现谢玉璋和她的侍女们在靶场被一群年轻力壮的贵族青年们环绕着。
这些贵族青年练了马往回走,看到谢玉璋带着她的侍女们在练箭法,也不管这些女郎们射得怎么样,反正射了他们就兴高采烈地大声叫好。
很快就有人手痒,大声道:“哎,你那个姿势不对,我来教你!”
说着便下了马走过来,去接侍女手中的弓箭。
侍女拿眼去看谢玉璋,谢玉璋只是微笑。侍女便松手将弓箭交给了那人。
其余人一看,哪里还按捺得住,纷纷翻鞍下马去指点女郎们。
谢玉璋微微一笑,不花钱的老师,不要白不要。她自箭壶中又抽出一支箭,搭箭,张弓。姿势十分标准。
那箭流星一样,正中靶心。准头是有的,说明她的确是刻苦练习过。只是箭尾颤动的幅度显示出力量比不了他们。这是男女先天的差异,谁也没办法。除非谢玉璋把自己练成个肌肉女汉子。
当然没人想让纤丽的赵公主变成那个样子,草原上最多的就是粗壮如男子的妇人,还看不够吗。青年们大声为谢玉璋喝彩。
只是她的姿势手法已无可指摘,没有让他们出风头教她的余地了,遗憾。
但侍女们也都青春年少,有着中原女子特有的秀美,跟她们在一起也很开心。
有个少年笑问:“宝华汗妃,在我们草原上生活得可还习惯吗?”
谢玉璋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叫‘你们草原’?”
青年们哄堂大笑。
“a力特勒,公主已经是我们的汗妃了!”
“傻瓜,她是我们草原的女人了!”
a力特勒抓抓后脑勺,憨憨地笑了。
他是乌维和扎达雅丽的长子,比谢玉璋只大一岁,还是个少年。
他和乌维一脉相传,长得极像老阿史那可汗。谢玉璋看着乌维和他,便仿佛看到了老可汗的壮年和少年时代。
“a力特勒,我听说你还有另外一个妹妹?”谢玉璋问。
“是啊。”a力特勒笑道,“她去年嫁到我舅舅家去了。”
谢玉璋其实都知道的。扎达雅丽生过好几个孩子,活下来的有三个。长子便是眼前的a力特勒,比自己年长一岁。一个九岁的小女儿现在还在扎达雅丽身边。
长女居次,嫁回了扎达雅丽的娘家也蔑尔部落,嫁给了扎达雅丽兄长的儿子。
这门婚事从她出生便定下来了,扎达雅丽走的和当年乌维的母亲、她的亲姑姑一样的路线――紧密地将阿史那氏和阿史德氏捆绑在一起。
扎达雅丽姓阿史德,阿史德一族与阿史那一族世代联姻,像这样的婚姻关系已经持续了很多代。
居次嫁的那个表哥今年二十七,年纪和比居次大了十六岁。
居次今年十一,她去年出嫁的时候才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