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多钟，宁卫东回到院里。上次关于许进山的问题，安宁已经提前给了钱，宁卫东没必要跑一趟。
随即悠扬的音乐响起。
这两年京城不少老字号都换回了原先的牌子，东来顺这边暂时还没换，但也不远了。
却也不好说什么，正好翻到一盒磁带，随手拿出来。
宁卫东伸手拿起来端详，也没提今儿是他请客，还让张大军带酒云云。
好家伙，你是富婆就这么壕无人性吗？
“张哥~”宁卫东没等他到跟前，就先走下台阶。
到屋里，顺着声音一看，在电视机旁边多了一台双音箱的录音机。
宁卫东听着，王玉珍这番话看似是解释，但从效果上反而坐实了赵如意的确脾气不好。因为从始至终王玉珍都没说出反驳的话。
宁卫东看着门内的安宁，不禁有些奇怪，眨巴眨巴眼睛：“你今晚约了别的人？”
之前他已经点了，吃涮肉没有太多花样，主角就是羊肉，其他都是搭配。
宁卫东撂下电话，心里松一口气。
就怕张大军从一开始就不松口，直接摆明了不想深交。
宁卫东先到里边占了一个桌子，把铜锅烧上。
眼看着一盘一盘羊肉摆上，张大军都吓一跳。
吃涮肉就得大口吃肉，尤其是第一口。
只见安宁大晚上的，竟然穿着一件颜色明艳的旗袍，脚上踩着一双角度很大的白色高跟，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居家的样子。
张大军同意出来就算成了。
……
红星厂到东来顺的距离不近，要是正点下班，再骑车子过去，最早也六点了。
等真有事，临时抱佛脚就太仓促了。
明天周末休息，连老天爷都跟着凑热闹，天气跟人的心情一样，格外明媚。
宁卫东还注意到，介娘们儿居然还穿了丝袜！虽然是比较厚的肉丝，却是这个年代相当稀罕的东西。
“喂，麻烦找一下张大军，我叫宁卫东。”宁卫东等了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张大军的声音。
两个因素都不是短时间内，或者简单能改变的。
说着从刚才提着进来的兜子里拎出一瓶茅子：“七四年的，今儿中午我特地回家取的。”
宁卫撇撇嘴，走过去拿起旁边的几盒磁带，一边翻看一边道：“试录音机还得换上旗袍高跟鞋？”
宁卫东挑了挑眉：“从东洋带的？”
宁卫东眨巴眨巴眼睛，心说宁卫国特地提这个，赵如意是得有多大脾气。
上次宁卫东来的时候，还没这台录音机。
宁卫东挑了挑眉，看向安宁脚上的高跟鞋：“你穿这个跳舞？这么折腾楼下不上来骂你？”
屋里居然传来高跟鞋踩踏地面出的“嘎达嘎达”的声音，随即“咔”的一声，房门被打开。
宁卫东瞥着她，跟看傻子死的：“你觉着你值得我为伱杀人？”
宁卫东笑着道：“张哥，我没打扰您工作吧……”
三楼安宁的屋子亮着灯。
好几个火锅在屋里烧着，往里一进顿时热气扑面。
……
这次换宁卫东一愣。
但这种话听听就算了，要是信了她就是傻子。
片刻后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