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文腊月二十九晚上是留宿在姚琪兰家的，秦淮茹也留宿了，不过她连回家通知一声都没有。早晨起来，王胜文略显疲惫，收到了姚妈妈一个可怜他的眼神：让你折腾一晚上，累了吧。废话，一个人对付三剑客，谁都会累。昨晚王胜文炒了六个青菜，切了煮好的牛肉、鹿肉，撕了四盘烤鸡烤鸭。牛肉水饺自然是二熊和二毛下的。大熊和秦汉每人啃了一个鸡头一个鸭头，二熊和二毛吃了所有的脖子，三毛和秦丝啃了所有的爪子，徐静理和秀儿则是干掉了所有的翅膀。鸡腿鸭腿则是全留给了大人们。孩子们一桌，大人们一桌。孩子们白天玩得太累，也不管大人，吃完饭就各自去睡了，或许是都吃撑了。大人们则是喝酒聊天。从七点多喝到九点多，两个多小时，其实也没喝多少酒，只喝了两瓶剑南春和一瓶香槟。剑南春这酒口感很柔，特别适合于女人喝。香槟就更别说了，梁拉娣能把它当水喝。三个女人想抢王胜文的鹿肉吃，被姚妈妈训斥了一顿：那是你们该吃的东西吗？给我老老实实吃牛肉，那玩意吃了扛饿。其实女人们聊天，王胜文是插不上话的，只能是跟姚妈妈一起聊，娘俩家长里短的，也不缺话题，酒喝到最后，姚妈妈脸上竟然有些红润。你说你一老太太和一个小伙子喝什么酒啊，还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个没完。王胜文你一大小伙子也是，怎么就婆婆妈妈的跟老太太很聊得来？也不怕别人说你是个娘们儿！姚妈妈竟然约好了让王胜文初三来家里相亲，说已经跟人家父母亲说好了的，前天提着东西上的门。王胜文对姚妈妈的“热心”从内心里非常感谢，他总觉得，姚妈妈和娄晓娥的妈妈谭阿姨性格非常像，只是缺少了些见识和霸气，但是行动的能力更强些。相亲就相亲吧，反正你们已经订好了，让你们冷场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不就是走马观花地聊几句吗，这玩意儿我拿手。一场酒喝下来，女人们连自己做的衣服布料、颜色、样式都选好了，今天上午就要求王胜文给她们裁剪出来。大年三十剪什么衣服啊，大年三十不是应该准备过年的饺子吗？无奈昨晚被她们欺负住了，只能听她们的摆布。委屈就委屈吧，你活该！六件上衣、六条裤子、六条裙子，剩下的余料还可以剪几个马甲。王胜文剪得很快，身材都了解得很透彻，拿尺子比划一下就行，没有多麻烦。你说你们冬天剪什么裙子啊，不怕过段时间吃胖了穿不下去吗？旗袍？旗袍不剪，坚决不剪！那玩意儿得非常合身穿出去才漂亮。等到了夏天吧，夏天我给你们买新布料。三个女人还真行，这边衣服还没剪完呢，她们就开始动缝纫机了，你们不是应该包水饺和照顾孩子们去吗？太没节操了，光顾着自己的新衣服。我回家过年去了，姚妈妈你自己教孩子们包水饺，女人们你们自己玩儿吧，没人理你们。王胜文剪完衣服，带着徐静理和陈文魁就回家了，也没再管她们。徐静理这小姑娘还不想走，要跟姚妈妈学习包水饺，被王胜文一句“回家我亲自教你包”给哄回去了。回到家当然还是很舒服，徐慧珍和王胜文一起准备的羊肉胡萝卜馅儿，吴妈和的面，一家人在那儿和和美美地包过年吃的饺子，连陈雪茹都腆着个大肚子参加了。四个小凉菜加四个王胜文炒的青菜，当然少不了烤鸡烤鸭，一家人吃得舒舒服服。下午王胜文教了陈文魁一些几何图形知识，这让他一下沉迷起来，王胜文则是告诉他，等过了年可以去新华书店买些有关的书籍开看，放寒假除了玩个够，还要努力提高自己一下。至于徐静理这个聪慧的小萝莉，王胜文则是让她去买鲁迅先生的书来看，她的性格适合于在文化领域上发现，多看些这方面的书籍肯定有用。陈雪茹跟徐慧珍和王胜文说了一下今年家里的收入情况。全家今年收入竟然达到了四万六千多元，其中三万八是王胜文的稿费，其余是陈雪茹买布料和徐慧珍卖酒的钱，三个人的工资还不到三千块钱。一年间全家总支出花了才一千七百多元，主要是平时买米买面这些生活费用还有支付吴妈的工资。王胜文对钱没什么概念，他神识空间里已经有六万多块钱的供奉积累，这个时期公私分明，也不能随便拿出来捐献，否则人家会认为你的钱来路不明。送给个人更不可能了，这个时期的人不会随便收别人的钱，亲戚朋友平时也就给个三十五十，即便是像给许大茂结婚随份子，也只能是五六十得随，随太多别人怎么办？像当时给自己那个女徒弟韩翠翠五十块钱，那也是费了很大力气的。随后人家还又是做套袖又是纳鞋垫的，都快把他这个师傅当成亲戚了。，！当然王胜文不介意平时送给他们家孩子们一些水果点心什么的，这让人家两口子对他这个师傅感激不尽。给丁秋楠父亲治病的那两千块钱，是王胜文从神识空间里拿出来的，不知道会不会算是消耗了福主们的供奉，毕竟王胜文和丁秋楠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花给自己亲人的钱，还真不是王胜文从神识空间里拿出来的。比如给秦京茹的钱，就全是村长爷爷和玉贵姥爷那边拿过来的。金钱上不用操心，但是人上要操心。王胜文没忘了尤凤霞和丁秋楠这两个待在小院子里的女人，不能让她们俩在那儿孤孤单单地过年，所以三十下午开车带着徐慧珍把她俩也接到了家里。令人费解的是，尤凤霞竟然和陈雪茹非常谈得来，丁秋楠竟然也和徐慧珍非常谈得来。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四个女人竟然分别拜了干姊妹。这波操作让王胜文、陈文魁、徐静理、吴妈四个人看得目瞪口呆。这下算完了，两个女孩儿非要住家里来，美且名曰照顾孕妇，特别是丁秋楠，大张旗鼓地说自己是医生，必须来照顾陈雪茹，以后下班就回家照顾。行吧，正愁没办法处理你呢，你非要来照顾孕妇，那我就找机会让你们焊材厂安排你去跟周琴这个女拳去妇产科学习，你不是一直遗憾没考上大学吗，这玩意儿比上大学还管用。不知道你跟周琴学了，会不会也变成个“女拳手”？变就变吧，别打我就行。尤凤霞当然也是不甘寂寞，那是我干姐姐，我来照顾她应该的吧？谁不让我来也不行，我不但要照顾孕妇，以后孩子我也要一起照顾了。王胜文你快收拾个房间吧，我们要在这儿一起住！大年三十被她们赶到陈文魁屋里住，你说跟谁讲理去？算了，女人本来就不是讲理的动物。……大年初一王胜文仍然是打着拜年的名义给各位男同学家里送了礼物，当然也收到了几位同学给他们的家人安排工作的请求。王胜文并没有拒绝，试验厂多一些自己的绝对势力对自己有好处。家里的老宅子已经被供销社还回来了，王胜文回家看了看，打算有时间装饰一下，平时没事儿过来住几天。老宅子还是挺不错的四合院，荒废了有点可惜，万一什么时候用到呢，祖传家业可不能随意丢。装饰房子的事儿就由徐慧珍来操作吧，这活她干合适，以她那个精明劲儿，肯定能把这事儿整得明明白白的。对了，把暖气炉也装上，今年把家用燃煤供暖炉也做出来，这玩意儿比较简单，就是剪板机卷弯机的事儿，实在不行也把它们一并设计了，有电机了搞这些东西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至于连接炉子和暖气片的焊接管，轧钢厂能生产两毫米和一点五毫米的钢板，弄两条生产线还不简单，根本不用外购。至于局里安排谁干供暖炉就不操那个心了，苏局长肯定有自己的考虑，成立供暖设备厂，他总得安排自己的其他亲信吧。王胜文的考虑并没有错，大运动的时候还真有人住进来了，还是永久住下去的那种。初二街上的商店还没有开门，王胜文一家只能窝在家里，秦京茹不在家，王胜文也没有去秦家村走一趟的心思，躲在陈文魁的房间里自己写东西。至于去姚琪兰家，完全没那个必要，王胜文知道她们玩得肯定很好，让自己的几个干儿子们自己一起玩，肯定是件好事儿，自己去了反而让他们感觉拘束。姚琪兰和梁拉娣都是能干事业的女人，让她俩充分交流一下，绝对没什么坏处，也不能什么事儿都靠自己吧。她们的充分交流或许彼此间都能在干事业的问题上有新的收获。至于秦淮茹，王胜文判断她肯定是做好了新衣服回家跟妈妈和婆婆炫耀去了。她才忍不住，或许她还带了布料回去给家里的两位老人和嫂子一起做一身。家里四个女人一起聊得高兴，也不来打搅他，外边天冷，两个孩子则是躲在徐静理屋里吃着水果栗子核桃写作业。初二是过年最无聊的一天。初三王胜文写东西写到上午十点多，也没打扮一下自己就去了姚琪兰家，本来就是想去走马观花应付一下，根本不用多做准备。姚琪兰家的院子里很安静，没有了前几天孩子们的嘈杂。孩子们都被带出去逛街去了？王胜文正疑惑呢，姚妈妈开门叫他：“大侄子，快进屋，人家女孩儿都来了，你怎么这么晚才来？”“行，大娘，我带来些水果，给您提进去。”王胜文提着水果进屋，还没把水果放下呢就被惊得目瞪口呆：“是你！”女孩儿奔过来就想打：“是你！”王胜文一看形势不妙，顺手就把手里的水果塞她手里：“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给你们送水果的，你们吃水果吧，没事儿我就回去了。，！大娘，我家里还有事儿，水果送到了，您接待客人吧。”说着转身就要往门外溜。女孩儿比他动作更快，放下水果撕扯住他的衣服：“想走？哪儿走？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哪儿都别想去！”王胜文往大门口一指：“真不是我，该来的人在后边呢。”女孩儿一愣，趁着这功夫，王胜文挣脱开，极速跑了出去。刚坐到车里，女孩儿也到了，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来：“想跑，哪儿跑？不把话说清楚你跑不了。”王胜文无可奈何地说：“唉～吆，我们说小祖宗，你这是干嘛，怎么抓住我一个人不放啊，我真的只是来送水果的，我和姚妈妈的女人是同事，她说今天她们家要接待客人，我才送过来些水果，谁知道这客人就是你，我要知道是你，打死我我也不来。”女孩儿这就想上手，王胜文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你别动手啊，咱们都长大了，你不能总像小时候那样欺负我吧，我也是有尊严的。”女孩儿一看无从下手才在座位上坐好：“我要是知道今天是你，我肯定就不来了，一大早我就坐车出来，没想到是你这个破落户。”王胜文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既然你没相中，那以后咱俩就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你下车吧，我回家还真有事儿呢！”“要下也是你下，我不下！”“你赖皮，这是我的车你总不能赖我车上吧，你快下车跟姚妈妈说一声吧，相亲没成你不得跟人家媒人说一声？”“要说你去说，反正我不去说。”“行行行，我去说就我去说。”王胜文边说边打开车门回到屋里：“大娘，今儿这事儿不成，她是我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小时候没少欺负我，我这要是跟她成了，会受一辈子的气，这事儿不成，您以后也别给我操心了，这城里的女孩儿啊，都不是善茬。”“啊？怎么会这样？这女孩儿平时看着挺文静的啊，还会欺负人？我不信！”姚妈妈有些疑惑。“怎么不会，不但我和她是同学，她哥哥和我哥哥也是同学，他们一起欺负我的，上学的时候我可是被他们欺负惨了，大娘您就别操这心，我自己能找到合适的媳妇，其实我那农村的媳妇就不错，至少不会被欺负，大娘我走了，顺便把她送车站去。”王胜文说完扭头就走，也不管老太太的呼喊。回到车里松了一口气，扭头一看，女孩儿正在抹眼泪呢：“怎么了这是？没人欺负你啊，你相亲不成也不能伤心成这样吧，行了别哭了，说不定下次就能遇到个好的。”“就是你欺负我，有媳妇了还出来相亲，就是欺负我，不行，我得跟你媳妇去告状，快带我去！”王胜文一听，这就麻烦了，上次见面已经说过自己有媳妇了啊，还来相亲，这事儿怎么解释？“咳～咳～嗯～李小然，虽然上次我跟你说过找了媳妇了，可是那媳妇被人给挑拨走了，现在我是没媳妇，要是有媳妇我绝对不会出来相亲。”“你放屁！农村媳妇都能被人家挑拨走了，你得有多差劲？”“对对对！我就是差劲，所以才感觉配不上你的，你也别哭了，我真的是没想到是你，我给你道歉，求你饶过我。”“凭什么饶过你？你赔！”“行行行，我赔，赔你十块钱总行了吧？”女孩儿又想过来打，王胜文赶紧走捂住耳朵把身体趔趄到一边：“别打了，从小打到大，没你这么狠的，你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行了，我送你去车站，你回家我也回家，咱们以后算是两不欠行了吧？”女孩儿把眼泪擦干：“行，我说好了今天相亲在外边吃饭的，那你就赔我一顿饭吧，吃完了我就走。”“那行，想吃什么？”“我想吃火锅。”“行！东来顺行吧，咱去东来顺吃。您坐好了，一会儿就到。”王胜文边启动车子边说。“你还是在鼓锣巷那儿住吗？”“没有，媳妇被挑拨走了，我也没脸在那个四合院住了，搬我表姐家去住了，她们家房子大住得开。”“那这汽车是怎么回事儿？”“这不过年吗，厂里的车闲着，我就开回家了。”“嗯？你怎么给厂长开车了？”“平时厂长出去办事儿，正好我会开车，给厂长开车不是很正常吗，兼职的，不算司机。”“你那媳妇真没了？我不信。”“不信拉倒，要是有媳妇，我才懒得出来相亲，碰到个不讲理的还会被打，我惹这麻烦干什么。“嗯，我也是，刚参加工作相什么亲啊，今天都是被我妈逼着来的，你看我衣服都没换。”“对，先干事业再成家，我以前那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北京，有些孤单才找了个小媳妇，现在有了表姐一家人，已经不感觉到孤单了。”王胜文随口跟她聊了起来。“你也不问问我分配到哪里了？”“哦，你分到哪儿工作了？”“我分配到女子中学当老师了。”女孩儿有些自豪。“恭喜恭喜！你这算是又回母校了。”“对啊，老师们都熟悉，所以工作很顺心。”“是是是，很好很好。”王胜文继续恭维着，估计是怕女孩儿再一次暴怒，自己还会挨揍。前门大街东来顺老店其实很近，路上光行人没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情满四合院之碧霞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