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虽然面容同样清冷，但本体的表情要比化身要丰富不少，能够从细微之处看出情绪的起伏。
明明置身于堪称人间地狱的恐怖场景之中，但在场的两个人都显得很平静。
赤足就这么直接踩在混杂着碎骨的腐烂血肉上，但柔嫩的脚底上却没有沾染残留任何血液和肉糜。
而自己的出现，以及恰好展现出的理解态度，正好给了斯凡妮一个宣泄的机会。
那腐蚀性的雾气没办法摧毁她的肌肤，就如同普通的水雾一般。
这样一来，就算最终真的没有得到，也能够故作轻松地说一句——“我啊，其实根本就不在乎这个。”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跟他人交流，亦或许是因为赫伯特的态度让斯凡妮有些有所触动。
别扯那么多。
心中越是在乎什么，表面上就越是想要装作毫不在意。
就像是往即将熄灭的篝火中加上了一把干柴再嫌不够的泼上一桶汽油。
斯凡妮说了许久，激昂的情绪也渐渐恢复平静，她停下脚步，侧头看向身旁的少年。
“就因为我是黑暗精灵？”
实在是太合理了！而经过这好半天的话聊，赫伯特感觉自己跟斯凡妮的关系已经成功从“敌视”降到了“中立以上，友善未满”。
斯凡妮的表情微冷，轻哼了一声：“我明白。”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们神色自若地交谈着，对周遭的一切视若无物。
“嗯？哦，这没什么。”
赫伯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大法师心底里其实并不像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高冷。
甚至有一种然出尘的感觉。
“更不需要他们的认可。”
赫伯特轻笑着摇了摇头，诚恳道：“斯凡妮阁下，你真的不必向我道谢，我本身也对你的过去很感兴趣。”
“即使是在阴暗地域中，大多数黑暗生物也将我当做是可怕的存在。”
“你和我见过的大多数人类都不一样。”
一个堂堂大法师，肉身金刚不坏，再会点拳法腿法什么的，岂不是很合理？合理。
“……”
“在此之前，从未有人像你一样，在初次见面时就认可我的研究……”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对。
这位外人眼中的堕落精灵、禁忌学者、阴影大法师，在赫伯特看来根本就没那么复杂。
这分明是一团被纸包住的烈火。
嗤！黑暗精灵大法师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这想法实在是太过于愚蠢，让我甚至懒得去跟他们解释。”
如果真的不在乎的话，斯凡妮根本就不必反复提及。
说白了，不就是炼体的大行家嘛……
赫伯特看着斯凡妮的侧脸，暗暗点了点头。
“对了，斯凡妮阁下，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于是，在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之后，赫伯特主动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关于他们想要帮助你越狱的事情，你能不能同意一下？”
？
斯凡妮：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