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谨峋看着她的眼睛,是她熟悉的、他想要透过她去寻找他爱的人的目光,他缓声问:“口罩可以?摘一下吗?”
秦意?浓正要回答不方便,想起她在晋谨峋面前不需要说?话。
晋谨峋深深地看她一眼,收回目光:“二叔找过你了吧。算了,不用了。”
“认识这位主持人吗?”晋谨峋看着屏幕问。
秦意?浓不说?话,只点头?。
晋谨峋说?:“提醒你一句,卫臻羽是我家老太太看中的儿媳,她每周都会过去陪老太太说?话。老太太不想儿子像女?儿一样和外?国人组建家庭,她希望儿子能够在她晚年时留在国内陪她。”
秦意?浓垂眸,长睫在思索中如蝶羽轻颤。
卫臻羽有能力?,家境好,优秀完美,确实符合老夫人的审美,甚至很多富有殷实的陶猗之家也都会想娶到卫臻羽这样能够独挡一面的儿媳或是妻子。
夏时衍忽道?:“意?浓,去向主办方给我要条毛毯。”
秦意?浓和唐画都穿白?衬衫,比夏时衍的西装三件套要单薄,他这明显是让她回避的意?思,秦意?浓起身离开。
在秦意?浓离开后,夏时衍起身坐到她的座位上。
夏时衍双腿交叠,十指交叉放在腿上,姿态从容优雅,以?余光看晋谨峋:“你跟她说?那些干什么?”
晋谨峋淡道?:“善意?提醒她不要陷太深。”
夏时衍冷道?:“用不着。秦意?浓现在是我秘书,你以?后和她说?话前先想想我是否会把?你和她说?的话,转述给你二叔。”
晋谨峋默然。
夏时衍比他大三岁,又是夏卿的大哥,所以?他再?有傲气也终究处于下风,尤其当夏时衍提起二叔后。
二叔是生来众星捧月矜贵强势的人,高高在上只手遮天,不容有人在他面前端心机,不容有人忤逆他,是真正眼里容不得沙的人。
他小时候心里不服只比他大一岁的二叔,但他确实打不过他二叔,被打得多了,他就被迫服了,虽然没?人敢到他面前揶揄,但众人都知道?他怕他二叔。
晋谨峋沉默半晌,喑哑的嗓音徐声说?:“你和二叔一样维护她。”
夏时衍看向他:“谨峋,于我,她是吃过苦的有韧劲的人,也是无辜又努力?的人,我欣赏她,就会维护她。而你似乎还不够了解你二叔,于你二叔,秦意?浓对你二叔的重要性比你想象得多。”
秦意?浓拎了两杯热美式回来,看到夏时衍坐在她那里,她自动坐他位置:“夏总,场内没?有毛毯,我给您和晋总买了两杯热咖啡。”
夏时衍随意?摆手:“晋总心苦,不喝苦的,你和唐画分?了吧。”
晋谨峋看了夏时衍一眼,刚要伸出的手放了回去。
唐画微笑伸手,很轻地说?:“谢谢宝贝。”
秦意?浓浅笑坐下。
晋谨峋忽隔着夏时衍说?:“秦秘书,抱歉刚刚失言。”
秦意?浓不知道?她离开的这五分?钟发生了什么,但看夏时衍置身事外?看着前方的态度,她猜想可能发生了类似晋聿上次在办公室里对晋谨峋做的事,夏时衍刚刚维护她了。
夏时衍和晋聿一样都是有良好教养的人,数次对她表现出尊重,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夏时衍,倾身对晋谨峋说?:“刚刚会场音乐声太大,我没?听清晋总说?什么,还请晋总不要介意?。”
晋谨峋:“不会。”
“再?者,”过片刻,夏时衍转头?对晋谨峋说?,“老夫人要是能拿捏得住你二叔,你二叔就不会在国外?待那么多年,所以?很多事都只是老夫人的单方面幻想罢了,没?有人可以?左右你二叔的任何决定。”
他说?这些话时余光扫着秦意?浓,似是讲给秦意?浓听的。
秦意?浓心思微动,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心里莫名有种云开雾散的松快。
她忽然想,如果夏时衍是她亲哥,她会不会有个不一样的人生。
眼里莫名积出水雾,她迅速低头?,忍住这一刻出现的复杂情绪,止住所有不切实际的如果式幻想。
两日峰会顺利结束,秦意?浓在唐画的眼皮子底下吃掉了晋聿送来的甜点。
唐画每次都是笑看她,却也没?说?什么。
周六晚上时,唐画听说?秦意?浓要给人买礼物,把?秦意?浓赶出了酒店,让她去步行街那边转转,说?这两日正好有非遗展。
夏时衍单独陪晋谨峋去喝酒,唐画去做脸,秦意?浓逛到非遗展,华灯初上,月亮在波光粼粼的湖中游行,她一个人逛得很慢。
虽说?戴安娜不要礼物,但礼尚往来的习惯刻在她骨子里,她还是想还礼给戴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