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弗格斯就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可莱茵又非常确定他从未到过泽维尔小镇，也从未经历过类似的情况。
因此莱茵虽然才刚刚醒来，但他却是清楚感知到了弗格斯内心那复杂的情绪变化。
但不知为何，莱茵却对这个声音很熟悉。
“但就算是有这么多诡异的情况，我和当时在场的所有士兵，最终都选择了相信，并坚定的认为这就是生在泽维尔小镇的全部。”
“好在荆棘领的领主·安杰洛男爵和圣光教会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因此我最后并未遇到什么问题，很是轻易的就完成了这一任务。”
“而所谓的净化，约等于死亡，我不想死，莱茵，我不想死。”
因为如果是莱茵的话，或许还真有可能帮他解除施加在身上的‘诅咒’。
熟悉到，他好像亲眼见过一样。
“而因为有领主和拉尔克牧师先前的命令，导致我们最后是在天亮之后才去小镇内查看的情况。”
莱茵点了点头，示意他确实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不过就在我们以为这场驱魔之夜是以魔女的胜利而告终时，小镇上一位幸存下来的唱诗班修女诺娜，主动告诉了我们生在小镇的事。”
“虽然我当时注意到了其中很多的不同寻常之处，比如为何除了那位名叫诺娜的修女外，其他人都对驱魔之夜生的事情，记忆模糊。”
那一种从惊讶，到羡慕，到感伤，再到现在紧张的复杂情绪。
弗格斯小小的一句话，却是给莱茵带来了大大的震撼。
让他第一次真切的知晓非凡世界的神秘和……残酷。
“莱茵，一般来说，一个入阶的非凡者是不可能变更自己的非凡途径的，这里面所涉及到的原理很复杂，就连我也只是一知半解，因此无法跟你明说。”
“只因有人告诉我，擅长玩弄命运的魔女，拥有着连主都能欺骗的手段。”
“那场大火不仅摧毁了小镇内唯一的教堂，更是让小镇内的许多没有被瘟疫感染的人死在了大火中。”
“你只需知道变更非凡途径对于非凡者来说，不亚于脱胎换骨的重生一次。”
但对于自己眼下的日子，弗格斯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在某种直觉的驱使下，莱茵鬼使神差的问道。
莱茵虽然不清楚弗格斯这复杂心情的来源，但他明白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做点什么，也这么做了。
“可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被派过来的人……就偏偏是我呢？”
“原来那场大火是由拉尔克牧师和魔女安娜的非凡之战引起的，而为了保护小镇内剩下的人，拉尔克牧师被迫和魔女安娜同归于尽了。”
“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从非凡变成凡人。”
“是的，哪怕代价有可能是付出上千条人命，和毁掉一个小镇。”
“驱魔之夜具体生了什么，我和其他那些围在小镇四周的士兵们并不知晓。”
这更是让弗格斯久违的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
在莱茵错愕的表情中，弗格斯把头伏在地上，用满是哭腔的语气，卑微的说：“莱茵，请原谅我，原谅我那肮脏的自私，因为我从一开始帮助你，就是带有目的性的。”
不过弗格斯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弗格斯也不在意什么形象，直接就坐在了莱茵面前的训练场草地上，说起了他的过往。
弗格斯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向头顶的天空，幽幽的开口了。
“因此想要说服一位莫顿公国的领主让其以放弃一个小镇的代价，来帮助教会牧师镇压一位魔女，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哪怕在这个故事中，有太多值得推敲的地方。”
毕竟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恃才傲物，眼高手低的教会骑士了。
“莱茵，我不知道当时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因为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杜绝魔女逃跑的可能，且随着小镇人口的降低，拥有非凡特性，能够免疫一般瘟疫的魔女，自然而来也会显露出来。”而梦之所以是梦，便在于它会在醒来后变成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