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打顾长卿假死之后，卫臻就把自己当顾家半个儿子，这些年来对她别提多孝敬，便是见了她身边的宋妈妈杨妈妈，也是当长辈供着的。
却不想今天，居然直接给了她们两个大耳刮子？
钱氏不禁皱眉，“卫臻，我交给你的事情你都没办成，居然还敢当着孩子的面打人？”
“我有什么不敢的？”
卫臻闻言冷笑一声，四下一扫满脸阴沉地道：“我是侯府主母，整个顾家都是我撑起来的！”
“这么多年，她们吃我的，喝我的，还敢咬主人！往后再遇上这种噬主的狗，我把他们牙打掉！”
这话好像只是在骂杨妈妈和宋妈妈，但听在其余人耳中，却也刺耳得很。
钱氏一张脸突然皱成抹布，“卫臻，你什么意思？”
她从没见过卫臻这个样子，强调自己是当家主母，截然分明和其他人划开界限的样子，仿佛往后他们一大家子人，都要仰仗她的鼻息！
多可怕！
钱氏惊得眼珠子颤抖，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在心间酝酿起来。
卫臻见状心下一声冷笑，道，“什么意思婆母难道不知！恶奴欺主，自然是要上家法！”
说完，直接扭头看向燕雏，“前些年学的武功，还记得了吗？”
燕雏赶忙点头，“记得，都记得的！若不是夫人不让奴婢动手，奴婢早就看不惯他们了！”
卫臻心里堵得发慌。
之前，她约束着燕雏，是怕旁人说她用相府嫡女的身份压人，害死夫君，又欺负他的家人。
但是现在么！
她瞳孔缩了缩，指着宋妈妈和杨妈妈，道：“去，把这两个老畜生给我绑起来！”
“是！”
燕雏会武，要真的动起手来，那两个婆子根本不是对手。
转眼的功夫，便被五花大绑在了柱子上。
两人惊得赶忙看向钱氏，大叫起来，“老夫人救奴婢啊！奴婢在侯府这么多年，便是没有功劳也也有苦劳啊，岂能容她这般欺辱！”
钱氏回神大惊，指着卫臻的鼻子，“你这是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人放了！你要是真的敢以下犯上，我今晚饶不了你！”
“以下犯上？”
卫臻听着这话，笑了，“前些年，婆母打死老太太的贴身丫鬟时，也没说人是长辈，全家都帮你压着捂着，现如今我做一样的事情，就是以下犯上了？”
“再说，这婆母的以下犯上，可和旁人家的不一样。要不然，咱们把今晚这事儿宣扬出去，让众人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在以下犯上？”
“若是我卫臻，那任由别人说三道四，若是这两个老东西，那就绑到闹市上去打，也好让大家都开开眼界！”
钱氏脸色难看至极。
恶奴欺主，她怎会不知道谁大谁小谁对谁错？
只不过，这些年来在长阳侯府的人眼中，便是一个奴婢，也都比卫臻重要、值得珍视罢了。
在她眼中，宋妈妈和杨妈妈是得用的自己人，卫臻从头到尾都是一颗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