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玉曼凝，她打开微信，给她发了条消息，用感谢二字，摆成一个大拇指的图像发过去。
没过多久，收到一个骄傲摆尾的小狐狸表情。
第二天中午，叶辞请玉曼凝去校外吃了大餐，回来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更亲密了，让宋杺言心里不舒服极了。
放学的时候，生着闷气，一脚踩进了路边下水道渗出的污水里，飞溅的水滴染黑了她雪白的及膝袜，甚至连白色的上衣都沾到了些许。
闻着污水臭臭的味道，宋杺言忽然觉得委屈的不行，看着前面叶辞越走越远，毫无所觉的背影，就忽然好想哭泣。
她垂着头，就站在污水中，自暴自弃的念头疯狂滋长，她不想走了。
就这样吧，我不走了。
我……累了。
叶辞走出一段之后，往回看了眼，待看清身后的情景时，心脏一下子就被击中，发出颤动的嗡鸣。
为了避开路上的同学，她们走的是偏僻的路径，巷子很窄很旧，沙石遍地，少女垂着头，瘦直的颈肩，绷出脆弱易碎的弧度，夕阳照射，斑驳的光影，似要将那个陷入污泞之中的白玉般的人扭曲。
叶辞忽然感到没来由的慌乱，她急急的跑回来，走到对方的面前。
“怎么了？脚扭到了？”
宋杺言没有半点反应。
叶辞觉得十有八九是脚扭了，她抬头环顾四周，见周围没人，就脱了校服，塞进她的手里：“那个……等到了人多的地方，记得挡一下……脸。”
毕竟这儿还是有可能遇见北城一中的同学的。
瞧着她鞋袜和身前黑漆漆的污渍，心想背是没法背了，便蹲下身，抄膝抱起了她。
宋杺言抓着叶辞的校服，下一秒整个人都腾空而起，靠在了对方的怀里。
怀抱很温暖，她本该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高兴，此刻却难受的厉害。
宋杺言看着手里的校服，忽然感觉自己就像见不得人一样，本来就岌岌可危的情绪，一下就绷不住了。
她哭了，晶莹的泪水顺着眼眶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却没有声音。
她将校服发狠的盖在自己的脸上，不想让自己这副丢人的模样，给对方瞧见。
很快，校服外套就沾湿了一块。
白色的校服外套，不薄，故而润了一块，也不明显。
叶辞的胸膛和双臂，感受到她的颤抖，还以为她疼，就轻声询问她，哄着她：“是不是很疼？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再稍微忍一下，杺言最坚强了。”
就这个时候，才喊我杺言……
听着她温柔的话语，宋杺言哭着哭着，又觉得心里特别的不平。
为什么自己要默默的忍受这些糟糕的情绪，而不能让对方知道呢？
她抓紧叶辞的衣服下摆，稍微发出了点哭音，像幼兽一样，叫人心碎。
叶辞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僵，嗓音放的很轻很柔：“很疼吗？再忍五分钟，五分钟就到医院了。杺言，乖，再忍一下。”
“我不去医院。”宋杺言带着哭腔的嗓音，很倔强。
“脚扭了，你又疼的这么厉害，不去医院怎么行？”
“我不去。”宋杺言一把掀开校服，露出泪水沾湿的哭颜，闷声道：“我问你，在你心里，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啊？
这是个什么问题？
宋杺言急了，脸上还挂着泪，就张牙舞爪的拍她肩膀，不疼，力道挺轻的：“你为什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