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今天已经不想起床了。
突然卧室门被打开,宁姝一抬头,看到穿戴整齐的男人。
“你去哪里啦?”她嗓音低低软软的,有气无力,还有点哑。
裴司延走到床边坐下,“去给你买了药。”
“什么药?”宁姝脑子一激灵,“你昨天不是戴了……”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轻描淡写地回答:“外伤药。”
“……”
看着他拧开盖子,用手指挖了一点,淡淡的药香味飘过来,宁姝忙不迭摇头,攥紧胸前的被子:“不用了,它自己会好的……”
“药店老板说这个成分温和,还有镇定作用。”男人一本正经道,“抹一点,会没那么疼。”
“其实还好,不怎么疼。”她把被子攥得更紧了。
“是吗?”裴司延勾了勾唇,“那昨晚你是骗我的?”
“……”
“还能继续?”
“……我自己来吧。”宁姝颤颤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
裴司延看了她一会儿,也没坚持,把药递给她。
昨晚因为怜惜她还意犹未尽,这会儿再碰,他不能保证自己有足够的自制力。
裴司延去洗了个手,换了跟她同款的情侣睡衣,出来的时候,宁姝已经自己抹好药了。可是骨头还是疼,躺在床上不想动一下。
裴司延看她一副软绵绵的样子,不禁笑:“有那么难受吗?”
“你当然不难受了,换你跑八百米试试。”宁姝瞪着他嘀咕道。
“什么八百米?”
“就是班主任占了三年的体育课,高考突然要你跑八百米。”
“哦。”男人漫不经心道,“我们那时候经常打球,不存在这种问题。”
“……”呵,男人。
“起来吧。”裴司延俯身撑在床上,亲了亲她额头,“再不起早餐要凉了。”
“你拿进来给我吃。”
“那像什么话?”在卧室吃饭这种事,他连听都没听过。
宁姝努了努嘴,娇滴滴道:“你就拿进来嘛,我保证不会弄被子上。”
她和夏沐可在家都是小公主,每次来个例假,躺被窝里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在床上吃饭这种事,她无比有经验。
“算了。”男人一脸纵容,“反正这套是要洗的。”
昨晚折腾成那样,别说床单被套得洗,卧室里满满的都是味儿,这丫头能吃下饭,他也是佩服。
“……”宁姝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脸就红了。
裴司延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的时候,才想起来问她:“你是不是还没刷牙?”
“……嗯呢。”宁姝笑盈盈望着他,眨了眨眼睛。
裴司延秒懂她眼神里的示意,无奈地叹了一声,去浴室挤好牙膏,端着杯子回到床边,像伺候老太太一样帮她刷牙。
好几次都不小心戳痛她嘴里的肉,宁姝皱着眉把手伸出被窝,满脸嫌弃:“我自己来吧,手笨死了。”
“我看是你快懒死了。”裴司延弹了一下她额头。
宁姝含着一口牙膏沫沫瞪他:“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