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裴司延勾起唇,和他碰了碰杯。
陈修缓缓摩挲着被碰撞过的杯壁,沉默片刻,才低沉地说:“也希望裴总,以后能照顾好她。”
从会所出来的时候是九点多。宁姝记挂着家里二老,于是没等大家散场,就和裴司延提前离开了。
她喝了酒有些犯困,刚上车就躺在男人怀里眯了一会儿。等醒来的时候一看车外,顿时愣住:“这不是去我家吗?”
“是去我家。”裴司延把她身上盖的毛毯往上牵了牵,“下午伯父打电话过来,说伯母心情不好,他带着伯母出门散心了,要去半个月。”
“那我怎么不知道?”宁姝脑袋一激灵,那点儿惺忪的困意瞬间没了,“夏叔叔怎么又越过我联系你?”
“伯父是担心你心里难受,想让我多开解开解你。”裴司延笑了笑,“不过我看你这样,好像并没有很难受。”
宁姝默默地揉了一会儿他的手指,才说:“我的确没什么好难受的,事情发展到现在,对我来说反而是解脱。”
她叹了叹:“夏叔叔才是最难受的那一个吧,可是他还要照顾我妈。”
为人父母的,嘴上说着绝情的话,却是在剜自己的心。更何况是把亲生儿子逐出家门,再眼睁睁看着他进监狱。
明明最为痛心疾首,却还要隐忍不发,做别人的参天大树。
“那你真是太不了解男人了。”裴司延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就算再累再痛苦,也不想把压力转嫁给自己的女人。有很多事情,男人习惯自己扛着。”
“裴叔叔。”她忽然仰起头望着他,一双眼亮晶晶的,无比认真。
她每次刻意撒娇的时候,便会这么叫他。
裴司延放开她手指,手臂抬起来搂紧她背:“嗯?”
宁姝搂着他脖子,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睛:“你以后不可以这样。”
“你答应过我的,不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必须告诉我。”她语气严肃道,“我不要你自己扛。”
裴司延目光微颤,好几秒都没有说话。
忽然他勾起唇,在她额头上浅浅地碰了碰:“有你在,我怎么可能不开心?”
宁姝不是第一次睡在他家,也早就熟门熟路了,衣帽间里还有一大片给她买好的衣服。
裴司延随时做好了让她搬过来一起住的准备。
在衣帽间里选睡衣的时候,宁姝才突然脑子一灵光,想起来有问题。
她跑到衣帽间门口大喊一声:“裴司延!”
男人刚从外面的洗手间出来,挑了挑眉:“怎么了?”
宁姝瞪着他质问:“夏叔叔下午就给你打电话了,刚才在会所你怎么不说?”
男人满脸兴味地望着她,笑而不语。
宁姝:“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他大大方方承认,走到她面前,“故意的。”
裴司延如此不加掩饰,她反倒被哽了哽,“你这个人,真是……”
“骗子,流氓。”他面不改色地替她骂完,抬起双臂将她搂起来,靠在门边,“我就是故意把你拐到我家。”
宁姝不自觉咽了口唾沫:“你想干嘛……”
“跟你要个解释。”男人一脸认真。
宁姝愣了愣:“啊?”
他低沉缓慢地开口,表情十分虚心:“什么叫……长得很丑的老男人?”
“……”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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