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落竹往后院方向去,先不动声色找找看,试着跟相熟的丫鬟打听看看。
自己则穿过游廊,先去往梧桐院。
听到下人说,夫人一大早出门就没回来,目光扫到桌上拿回来的早膳食盒,无忧赶忙往回走。
冬日的雨,下一场寒几日。一场雨后,地上很多地方结了一层薄冰。
无忧走得急,没留意脚下,忽然一滑,整个身子猛地向前栽去……
幸而本能抓扶到了墙,踉跄着稳住了身形,没有摔个四脚朝地。
膝盖着地的疼痛让她疼得倒抽一口气,不断告诫着自己不能急,“冷静!冷静!”
快到银杏院时,看到王二家的在门口清扫碎冰,也顾不得是不是人多眼杂,低声问:
“昨夜可是嬷嬷值夜?可有发生什么事?”
王二家的用余光瞄了瞄四下,眼神闪烁,大声道:
“姐儿来请安啊,老太君早就起来了。正在花厅等您呢,快进去吧。”
请安,等着她?
她已经很久没来请安了,无忧心领神会,深吸一口气,压着步伐不显着急地往院中走。
老太君坐在惯常坐着的主位,神情恹恹地搅弄着碗中的参鸡汤,看着没什么胃口。
无忧扫了一眼,南荣氏不在屋内。
随即规矩地欠身行礼,“孙女给祖母请安,祖母睡得可好?”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都免了你的请安,怎的有这个闲情雅致,想到余这个老糊涂了?”
老太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面上看不出喜怒,语调透着几分讥凉。
“祖母瞧着似有怒火,是孙女哪里做错了吗?”
“你怎会有错,如今谁不夸十一娘懂事聪慧。”
无忧担心孟姨娘的安危,不再兜圈子,“祖母,可有瞧见孟姨娘吗?”
一抹黑雾自矍铄的眸子中飘过,冷笑道:“你院子里的人,余怎么会瞧见。”
无忧来之前故意在下人多的地方转了转,一路都没听到有人议论,特别留意了几个惯常爱嚼舌根的婆子,看她的神色亦十分正常。
心中微微松口气,心道便是有什么,至少瞒得很好。
如此,应当是老太君的手笔。
若是南荣氏,只怕要吆喝地人尽皆知。
“求祖母把孟姨娘的死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