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他对我说的故事。听起来是怪惨的,但我还是不能接受,你知道吧。”陈锦哭着说。
“那你愿意和我说一说吗?”
陈锦扑进他的怀里,说:“我觉得,我的父母,不用很有钱的,真的,我知道他很有钱,但是……”她越说越哽咽,像断了气一般。
徐云甫安抚着她,拍了拍她的脊背,就像安慰小孩子那样,温柔道:“我知道,锦宝,我知道的。”
“他抛弃了我的妈妈,说什么理由,我都不能原谅他的。”
“嗯,我知道,锦宝最重情重义。”
陈锦觉得一个人生存的根本就是感情,不论什么理由都不能抛妻弃子,远走他乡。
他觉得自己有危险,让范文芳一个人在医院生产,然后对她不闻不问。二十几年后回来,诉说自己多么不容易,他有多爱她们母女。
这个世界上的人,谁都活得不容易。但也没见过他这么无情无义的。
现在环境变了,他有钱了,马上就换个身份能从头再来。
那她亲生母亲算什么,她凭什么死。说得轻松,一句对不起,对不起的话,人能活过来吗?
她根本无法对这件事情释怀,也无法共情。
“锦宝,别哭了啊。”徐云甫柔声哄道,“你不愿意认他,别人没办法强迫你这么做的。”
“我知道。”她点点头,“但是我心里,还是特别难受。”
她说着说着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陈锦昨天晚上哭了一夜,再加上心情不好,所以起床时候的状态特别差。
她揉了揉眼睛,穿鞋还把左右脚穿错了。她气得蹬掉了鞋子,又换回来。
上班的状态也特别差,她一想起前些日子为了五万块钱的存款而开心,现在就有多生气。抛妻弃子,难道能用钱来衡量?
早上接待了几个要来贷款的工厂,看了几眼他们提交上来的申请。现在重点在于发展经济,源源不断的贷款需求,所以银行特别忙碌。
下午,她打了一个哈欠,支着额头看着表格,听到有人叫她。
她一抬头,说道:“来了,让他去会议室等我,马上过来。”
“好。”
没一会儿,她整理完资料,带上钢笔去了会议室。
来的人是蛟龙服装厂的财务,张会计,他于一个月前提交了贷款申请,想问一下有没有批下来。
陈锦坐下后,张会计热情道:“领导,我们厂的贷款,审批得如何了?”
“还在看。”陈锦说。
“哦,呵呵。”张会计托了托玻璃杯底厚的眼镜。
“财务状况有些问题,还要进一步核实下。”
“有什么问题呢?”
“厂里的账户资金流,像经营所得、工资、还有固定资产等等,我看了下,有些疑问。”陈锦说,“借款用途、金额、还有借款期限这些,还需要进一步核实。”
“哦,这样啊,我们厂正等着贷款批下来买新的设备,像什么自动裁床、切布机、打扣机等等这些。”张会计介绍道,“这些能大大提高工厂的效率。”
“我知道,但是审批也需要走流程的。”陈锦模式化道,“也有排在你们前面的工厂,那么多工厂,总是要一家一家来的。”
“行,流程我都懂。”张会计说,“就是我们宋厂长比较着急,让我过来问问。”
“嗯,那先聊到这里了。”陈锦职业化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