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寻歌反而放下心来。
这表明通风管道短时间内无人使用，在一定程度上是安全的。
徐寻歌伸手把牧兰上床，他把被子掀到角落，单膝跪着低着头，引导牧兰触碰他肩膀：“妈，你踩着我上去。”
病床本身有点软，更何况脚踩着人的肩膀其实不是很好发力。
牧兰的左脚踩住徐寻歌左肩，身体不住摇晃，徐寻歌扶住母亲的腿，低声道：“不用害怕踩疼我，你稳稳地站着就好。”
“好。”
等到牧兰手扶着输液架，两只脚都踩着他肩膀站稳了，徐寻歌才慢慢直起身子。
他一直都不是那种肌肉猛男的类型，平时喜欢蹲在厨房里做做饭剪剪片子，搞自媒体，肩膀上压着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全靠腿部肌肉站起来，实在是极大的考验。
徐寻歌紧咬牙关，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两条腿上，想象着小时候看过的大力水手和成龙历险记，反正就是各种各样牛逼的主角，意图让自己向他们靠拢。
腹部的伤口从痒变成了真真切切的疼，徐寻歌清楚感觉到缝线在紧紧拉着他试图崩裂的皮肤和肌肉。
当整个身子完全直立站起的瞬间，脑海中的x08发出欢呼：【太棒了宿主！】
徐寻歌脑门和后背上全都是汗，主要是疼的，他现在就希望肚子上的伤口没出血。
牧兰双手抓着通风管道，用力地向上爬。
徐寻歌在下面托着她双脚，总算先把母亲送了进去。
接下来只有他自己就好办一些了。
徐寻歌搬过来床头柜摞在床上，他比牧兰高上不少，在踩着床头柜踮起脚双手也能够到。
牧兰伸手拉了他一把，徐寻歌顺便猛一用力，把床头柜踹到地面，尽量掩盖踪迹。
母子二人有惊无险地进入通风管道。
畸胎瘤护士随时可能破门而入，徐寻歌就要领着牧兰顺着管道爬行，转移到暂且安全的地方，却发现母亲双手捂着胸口，面色有些难看。
徐寻歌立刻反应过来，牧兰高血压，这两年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否则也不至于在得知父亲牺牲噩耗之后就昏到住院了。
好在他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塞了降压药在储物柜里，徐寻歌赶紧拿出药和水，递给母亲。
“哪里来的？”牧兰接过药，虽然她见过徐寻歌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出夜视仪和手电，但仍然觉得惊奇。
徐寻歌笑道：“我都接触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再有点额外技能不很正常吗。”
他低头注意着下面的动静，小声道：“吃吧，咱先稍微休息一下。”
牧兰把药吃下去，靠在通风管道里休息，刚才发生的种种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大的惊吓，飙升的血压让她头晕目眩呼吸困难，需要过上一段时间才能降下去。
两分钟后，伴随砰的一声巨响，病房的门终于被冲开。
畸胎瘤护士撞进病房，徐寻歌清楚听到瘤子里的内容物挤压发出粘稠的液体声响，他屏住呼吸，同时握住牧兰的手让她不要惊慌。
畸胎瘤护士在病房里狂躁地转了一圈，却没能发现徐寻歌和牧兰的身影。
徐寻歌早就熄了手电筒的灯，夜视仪的绿色视野中，他只能看到硕大的瘤子在下方移动，因为之前的猛烈撞击都产生了变形，质地粘稠的脂肪悄无声息地缓慢渗出，落入正迅速从护士脚底扩散的黑色……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