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指了指皇帝腰间那香囊,“您实话告诉老臣,这香囊当真是人家姑娘给的?还是您偷来的?”
皇帝无语了,羞怒道,“朕还没差劲到这个份上吧!”
“既是人家主动,也算是郎情妾意,您不就可以顺理成章下诏了?”
皇帝大婚拖到这个年纪,老臣已经不考虑那女子是何家底,是何身份,只要是个女人,能生养,那就赶紧迎入宫来。
皇帝搓了搓膝盖,收回手,抚了抚额道,“她还不知朕的身份”
众臣:“”
吸气,呼气,再吸气。
忍无可忍。
程康咬牙道,“陛下,您给个名儿来,老臣保管帮您把这媒做成!”
皇帝斜了他一眼,他出面,那跟逼婚有什么区别。
“行了,朕胜利在望,你们再等等,对了,科考结束,你们不该去阅卷吗?别闲着了,快去忙!”他作色道。
程康等人无可奈何,哼了几声退出御书房。
几位老臣也不是浪的虚名,一路往外走,一路思量对策。
程康道,“陛下好面子,定是要哄得人家姑娘心甘情愿,咱们可等不及了,老柳,你家里爪牙多,派人跟着陛下,看看是哪家姑娘?我亲自登门。”
柳钦脸色一变,“老御史啊,窥测圣踪,这是什么罪名,您不会不知道吧?”
“再说了,陛下出行,必有锦衣卫跟随,您想跟锦衣卫掰手腕?”
韩玄也觉得不太靠谱,“此举不妥。”
程康皱着眉叹气,“那你说个妥的来?”
韩玄抚须,思忖片刻,“我有个法子,暗的不行,咱们来明的”
韩玄与二人低语数句。
柳钦闻言眉开眼笑,“真不愧是当朝萧何,这个法子很是不错。”
程康也很满意,笑眯眯道,“这就叫水落石出,成,这就这么办!”
他抖了抖衣袍,大步往前。
韩玄见状连忙扯住他,“喂喂喂,程老,咱们礼部忙着科考一事,此事定得您来操办哪。”
程康脸色一沉,审视着他,“帝王大婚,乃礼部头等大事,皇帝三十未娶,是你们礼部严重失职,礼部渎职已久,韩尚书还好意思让我来操办?”
韩玄咽了咽嗓,无言以对,见程康远去,他又赶忙拉住柳钦,“柳大人,你也知道我们礼部转如陀螺,你就当行行好,此事归你操持,如何?”
柳钦慢条斯理将衣袖从他手里扯开,“韩大人,你来办这事,乃是职责所在,我若接手,回头圣上劈头盖脸骂下来,你叫我如何兜得住?”见韩玄露出一脸菜色,柳钦笑眯眯侧了侧身,
“不过,你我同僚多年,我给你支个招儿”
皇帝离开御书房,换了衣裳打算出宫,半路却遇见哼着曲儿回宫的太上皇。
只见太上皇坐着一顶肩舆,带着他那西洋墨镜,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父亲,您这是打哪回?”
上皇瞥见皇帝,激动地立即下了肩舆来,招招手示意皇帝走近。
皇帝大步过去,立在他身旁。
“儿啊,你得谢我。”上皇先是邀功。
皇帝斜睨着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