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被奚午蔓判定为吃了火药的王齐宇又折回来。他手中仍提着先前的袋子,另一只手上多了个四寸的蛋糕盒,面上全无了先前的怒气,竟有些腼腆。他把蛋糕放在她面前的桌上,扭捏开口:“刚送来的布列塔尼蛋糕,听说是来自法国的西点师做的,你尝尝。”奚午蔓打开盒子,莫名想到奚午承。令她费解的暴力,完全不能从根源解决矛盾的道歉方式。这点,王齐宇简直和奚午承一模一样。敷衍地吃一小口蛋糕,奚午蔓说了句“好吃”,就放下了勺子,转而问王齐宇,她什么时候能回酒店。王齐宇二话不说,立马安排游艇送她上岸。奚午蔓坚持换回自己的裤子,然后才跟着王齐宇转到一艘游艇上。她住的酒店离海岸不太远,于是徒步回酒店。王齐宇要送她,她以“想一个人走走”为由拒绝。折身在灯光中寻找酒店大楼时,她才发觉自己的内心深处抗拒与王齐宇有过多交集,像对奚午承那样。只是,奚午承不会那么容易让她摆脱。在沙滩上就能看见酒店大楼,摸出地图一搜,却超了一公里。12公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肚子还很饱,奚午蔓决定慢慢走过去。虽然很冷,一路上人却不少,大多是热恋中的情侣。奚午蔓实在不明白一起吹冷风算哪门子情趣,也无心去弄明白,比起那些与她无关的事,她更关心手机百分之一的电量还能撑多久。她正祈祷不要关机,手机毫不留情地黑了屏,她甚至没来得及查看完整的路线。抬眼就能望着的酒店大楼,看上去随便哪个路口都能抵达。奚午蔓站在红绿灯道口,正巧绿灯亮起,于是她混在人群中,过了马路。她时刻注意与那幢混在高矮不一的楼房中的大厦,判断着自己有没有偏航。然后,不出意外,她迷路了。她试着向年轻的路人问路,得到“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也是外地的”这样的回答,她又试着问看上去很靠谱的老年人,然老年人的口音太重,常年生活在国外的她根本听不懂。她站在树下,流转目光寻找合适的问路人,很快锁定马路对面的环卫工人。在心里道了声“靠谱”,她又站到一个红绿灯道口。红灯上的数字一下下跳动,终于到了十以内。这次过马路的人不如先前的多,她正要跨过停止线,听见身后有人喊了声“奚午蔓”。她对喊她的声音并不熟悉,还是转头,目光很快扫到穆启白,以及他身旁衣着性感的年轻女人。显然,他们刚从旁边的金店出来,女人手上还提着印有那家金店logo的购物袋。穆启白对女人说了句什么,那女人笑着回应,踩着高跟鞋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粉色跑车。穆启白大步走到奚午蔓面前,笑着问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我打算回酒店。”奚午蔓说。穆启白用食指指着奚午蔓打算走的路,诧异于她怎么会走这边,笑容中多了猜测。“你不会迷路了吧?”他问。被猜中了,奚午蔓感到一丝丝尴尬。穆启白又指了奚午蔓刚刚走过的路,说:“回酒店的话,走那边。”“啊——我刚从那边过来。”“你一定走反了。”穆启白轻笑出声,“正好我也要回去,一起吧。”奚午蔓没有拒绝。她找不到说服自己拒绝的理由。穆启白,她想要攻略的对象,且不会迷路。二人并肩而行,过了斑马线,穆启白的步子放得很慢,就像其他与恋人一起吹冷风的男人一样。奚午蔓本想催催他,他先开了口。“上次你走得急,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他说。“嗯?”奚午蔓真挺好奇,算上这次,他们一共就见过两面,他能有什么话跟她说。而穆启白真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听得奚午蔓忘了晚风很冷,也忘了催他快些走。又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穆启白的话音随二人停下的脚步停下,奚午蔓则看着斑马线对面的红灯,没在意倒计时,只理着刚才穆启白的全部话语。终于,她将他的话总结为通俗易懂的一句:我家里催我娶个老婆,我觉得你很合适。风突然割得奚午蔓的耳朵生疼,她实在后悔没戴一顶帽子,或者穿一件有帽子的羽绒服。紧接着她想到刚才和穆启白走出金店的女人,好奇她怎么穿那么露骨还不冷,不禁长长哈出一口白气,忘了回答穆启白那句“你愿意吗”。“蔓蔓。”穆启白突然驻足,拉住还在往前走的奚午蔓的衣袖。奚午蔓看着前方不远处发银光的酒店门头招牌,不明白穆启白为什么在这里停下。“回答我的话。”穆启白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的眼睛,“你愿意吗?”她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就拿下了穆启白,而且还是对方主动提出娶她。她不禁怀疑穆启白别有用心,踌躇着没有言语。“你也可以认真想一想,明天再给我答复。”穆启白说,“但我真的很:()藤蔓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