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钱司壮声音高了八度,想起江来失忆,又耐下性子解释,“你现在失忆了,圈子里很多事你不懂,我们那么多年的友谊我不会害你,你要是嫌烦不想直播,那就简单发个微博澄清一下,不会很麻烦的。”
“这跟我失不失忆没有关系。”江来平静地看着钱司壮,“就算我没有失忆,我也不会答应。”
竟然没能骗过江来。
钱司壮低声骂了句“操”。
以前做模特,江来受关注度还不是那么高。自从转型,准确来说是从那个出圈的红衣狐狸造型开始,江来就热搜不断,多数是负面新闻,炒绯闻、凹人设。
公司公关部次次发声明回击,江来本人却像是隐身,一次都没有澄清,就连在采访中被问到,也被他以“与工作无关”为理由拒绝回答。
钱司壮忍不住了:“江来,你能不能在乎一下自己的名声?”
江来抿了抿唇,他不想和钱司壮争吵。
但是澄清一定会有用吗?发声就一定会有人信吗?还是说人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不过被诋毁而已,江来唇角勾出一抹嘲讽,一字一字说:“我不在乎。”
走廊上气氛紧绷,一门之隔的房间内,秦郁上跟江棠承大眼瞪小眼。
江棠承仿佛被闯入领地的小动物,警惕地看着秦郁上,确认秦郁上只是坐在沙发上没有其他动作后,才想起江来的话,回卧室洗手换衣服。
从卧室出来,江棠承先去烤箱前陶醉地看了一会,然后才撒着拖鞋慢慢踱到客厅。
秦郁上坐在沙发一头,低头看手机。
江棠承气鼓鼓地站在沙发另一头,那个位置原本是他坐的,准确来说,他喜欢背靠沙发坐在地毯上,在茶几上玩拼图或者填字游戏。
现在沙发被占,填字游戏也被收起来了,江棠承很不爽,走过去把素描本推到一边,瞥见上面的画,愣了几秒,朝秦郁上看过去。
秦郁上垂眼假装看手机,实际余光一直关注小孩的一举一动。
见小孩望过来,他施施然抬起头,笑着问:“怎么了?”
江棠承看了看秦郁上,视线又回到那幅素描上,咬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忍住了。
他往沙发中间的地毯上一坐,屁股还朝秦郁上那边挪了挪,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麻烦让让。
秦郁上放下翘起的腿,从善如流地往旁边挪。
江棠承又把江来收起来的书和拼图全部拿出来,摆摊似的搁在茶几上。
秦郁上旁观,心道这小孩不仅好看,还挺好玩。
他忘记在哪本书里读到过,小孩子的领地意识很强,江棠承这种行为就可以理解为占地盘,跟狗狗撒尿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