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赶紧放上去。”朱大夫这时已开始写药方。
“事急从权,这药烈了些,先把热降下来再调整药方。”朱大夫已写好。
薄且:“都听大夫的。”
这药方是薄且亲自送出去的,让守铭去拿药、煎药还要全程盯着。因为论起细心整个园子就数守铭了,要不皇上也不会把他派到太子身边,他也不能做到总管的位置。
薄且也不嫌麻烦,亲自送了大夫出去,又亲自从守铭手中接过药碗。又亲手撬开沈宝用的嘴,把药灌进去。药不好喂,但他颇有耐心,几乎没浪费多少药汁。
这大夫是个敢下药的,沈宝用一个时辰后开始退热。她终于不再是一个姿势,动都不动地躺着,她开始一会左侧躺一会右侧躺。
但见她眉头舒展,不见难受,是副正常熟睡的样子。
第二天换了方子,沈宝用偶尔会有醒过来的时候,薄且选在她睡的时候给她肩膀换了药。她这伤是复发,能好到什么程度,以后会不会受了累变了天就会疼,尚不可说。
一想到那调惩司的婆子竟敢对他的人下这样的黑手,薄且倒有些后悔把人打死了,该是留着,放在水牢里慢慢来。
想到水牢,薄且开始思考。他洗干净手上的药后,就做出了决定。
水牢中,陈松还在被关押着,没有太子殿下的命令,哪怕这人看上去已很久没有动静,看守也不会理他,更不会把人捞出来查看。
水牢的看守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在深夜前来。他们马上把所有的灯都掌上,一时间这里亮堂了起来,点点火光映在水上倒生了一副奇异的景象。
“把他弄上来。”薄且道。
陈松被吊了上来,但双手还是被锁着的。在这个被吊的过程中,疼痛令陈松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他就看到太子站在他面前。水牢里的灯火说明现在是晚上,而太子披散着头发,全身只着一件长氅,一副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
这样的时辰,这样的装扮,以及太子慵懒餍足的语调,陈松双眸发暗,根本不顾手腕的疼痛,双手紧握成拳。
太子向他走来靠近他,陈松闻到了熟悉的香气,薄且成功地在陈松的眼中看到了怒火与痛苦。
他心情又好了一些,在沈宝用服药退热的时候,他心情就开始不错。
“都下去。”薄且命令道。
所有看守全都领了命退下。
下完令的薄且,语气继续慵懒:“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