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差事结束,赵恒径直离开翰林院,坐马车回了寿王府。福公公早就在门前候着了,一边跟着主子往上房走一边低声道:“寻了三样上品,放桌上了。”
赵恒颔首,道:“王妃。”
福公公笑,一五一十地道:“王妃今早起得稍微晚点,楚王妃带着皇长孙来探望王妃,晌午在这边用的饭。后半晌王妃吹了会儿萧,叫小的们饱了耳福。”
赵恒什么都没说,进了卧房,不着急换衣裳,先看福公
公寻来的三样首饰,确实都是好物。
赵恒赏了福公公一个银锭子。
福公公笑眯眯地伺候主子脱了官服,换上一身玉白色的家常圆领长袍,再托着两个首饰盒随主子去了后院。
宋嘉宁昨晚先甜后苦,累得不行,当时就忘了寿王要送她首饰的话,看到福公公手里的首饰盒才想起来,同时想起的还有夜里寿王搂着她求欢的色急样,不免霞飞双颊。夫妻俩单独进了东次间,宋嘉宁瞄眼寿王身边的两个匣子,扭捏道:“我与王爷说着玩的,您怎么当真了?”
“该赏。”赵恒看着她说。
短短两个字,道出了他对她身子的满意,宋嘉宁微微低头站着,都不好意思接话。
“打开。”赵恒催道。
宋嘉宁嗯了声,走到他身边,先打开第一个长条的匣子,里面是根赤金嵌宝的点翠凤簪,华贵异常。女子鲜少有不爱这些的,宋嘉宁惊喜地取了出来,放在手心端详。看出她喜欢,赵恒拾起凤簪帮她插入发中,视线在她发梢与脸上徘徊。
宋嘉宁被他看得红了脸。
“别戴进宫。”赵恒却说了一句与风花雪月无关的话。
宋嘉宁愕然。
赵恒放低声音道:“宫中尚俭。”
宋嘉宁懂了,立即就要取下来,赵恒攥住她手,示意她看另一样。宋嘉宁就猜到他喜欢看她戴,瞥眼他已经缩回去的手,竟比听他说出来还甜蜜。第二件首饰是一支血玉镯子,一半白如冰,透彻莹润,一半红如血,艳丽逼人。
宋嘉宁套在手腕上,恰好红的那一半搭在上面,纯净浓郁的红衬得那手腕白腻细嫩,诱人窥探她衣裙之内的情形。
赵恒见过她不着寸缕的风情,正因为如此,他才默默帮她拉下袖子,不敢多看,怕自己像昨晚一样,再也跨不出这后院。
他特意遮掩了手镯,宋嘉宁不解地仰头,杏眼水亮。
赵恒犹豫了下,但还是直视她道:“以后,两晚同寝,一晚分房,免你劳累。”
这么多字,他说的很慢。
宋嘉宁听明白后,心里震惊极了,她以为男人都贪那个,寿王竟然体贴到愿意每个月少享受十次,好让她休养身体。感受到了他的体贴,宋嘉宁虽然羞于启齿,但还是靠到他怀里,双手抱住他腰,蚊呐似的道:“其实,其实,
每晚一次,我没关系的…”
他心疼她,她也要为他着想啊,王爷明明很喜欢那样。
看着埋在他胸口的王妃,赵恒半晌未语,最后让步道:“三晚同寝,一晚分房。”既然她喜欢,他多给她几次。
他坚持照顾她,宋嘉宁点点头,就这么定了。
“今晚,我睡前院。”赵恒摸了摸她脑袋。
宋嘉宁昨晚伺候地辛苦,正需要喘口气呢,欣然接受了,转而问他五皇子的事:“嫂子说五皇子病了,王爷知道吗?”
赵恒点头:“听说了,再等等,若久不愈,你去探望。”
他不喜应酬,平时只与兄长走动,但五弟生病,三两日
好了他不用表示,病情加重他再不去,父皇定会不喜。
宋嘉宁悄悄地观察自己的男人,什么都没看出来,只是本能地觉得,五皇子的病,与寿王无关。
饭后送走赵恒,宋嘉宁一个人躺在宽敞的拔步床上,一会儿摸摸王爷赏的凤簪,一会儿亲亲那支漂亮稀奇的镯子,套在手腕上举着胳膊自己欣赏,稀罕够了,她心满意足地睡了。前院,赵恒一个人躺在阔别几晚的床上,不知为何,竟比昨晚娇妻在侧时,睡得还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