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汗,喝了水,赵恒取下衣架上的斗篷裹住宋嘉宁,抱她去沐浴。
浴房就设在西次间,丫鬟们识趣地在外面候着,宋嘉宁埋在寿王怀里,想到两人要坐在一个浴桶中,脸蛋一阵比一阵烫。越紧张越显得路短,转眼他就停在了浴桶前,宋嘉宁想下来,赵恒看她一眼,弯腰将她放在那厚厚的毡毯上,只是松手时,顺势抽走了她身上的斗篷。
灯光一朝,美人如玉,倾国倾城。
只是那块儿玉不太老实,惊呼一声,抱着两条胳膊就躲水里去了,这会儿高抬腿好像也不疼了似的,然后背对他贴着浴桶,一头青丝用簪子束在头顶,露出一片修长脖颈。她脖子以下都藏在水中,如水里的莲花成了妖精,被道士抓个现行,露出可怜样以求怜惜。
仙风道骨的寿王丢了斗篷,跨进水中就去怜她,从后面抱住,亲她香肩,娶了王妃,才算明白女子的好。
宋嘉宁扭头,他抬起眼帘,唇贴着她脖子,眼睛却对上了她。
宋嘉宁本能地想回避,刚要扭头,他另一只手却从左侧扣住她脑袋,跟着凑过来亲她的唇。宋嘉宁乖顺地闭上眼睛,两人就这么歪着脑袋亲了会儿,亲着亲着,宋嘉宁脖子酸了,不能躲,就主动转身,勾着他脖子给他。
宋嘉宁喜欢这个时候的寿王,是个热热乎乎的相公,她什么都不用猜测,尽妻子的本分服侍他便好。赵恒也非常满意她此时的主动,唯一的遗憾是她受不了坐着,桶中狭窄又无法肆意而为,没办法,最后她双臂搭着浴桶边缘,他托着她而跪,草草来了一回。其实时间可以更长些,只是赵恒不嫌膝盖摩得慌,她两条小胳膊却受不起累,险些掉进水中,赵恒急着去救,一着急就…完事了。
他立即抱着她出了浴桶,宋嘉宁娇弱无力地倚着他,赵恒为她擦拭时,她悄悄看向浴桶,看到一片凝而不散的浊。宋嘉宁脸热,朝另一侧扭过脑袋,不敢想象丫鬟们进来收拾时,看到那片水色的神色。
回到拔步床上,宋嘉宁身体累了,枕着他手臂很快就睡着了。
赵恒睡得比她晚一些,等她嫌弃般滚出他怀自己躺床里头了,赵恒才活动活动酸乏的手臂,闭眼入睡。
第二天早上,宋嘉宁醒的比较早,只是身边空荡荡的,男人又走了。宋嘉宁坐了起来,腰有点酸,却比昨天这时候好受多了,毕竟昨晚寿王没太折腾她。洗漱打扮,衣裳换好了,宋嘉宁走到一人多高的穿衣镜前,就见镜中的她,气色红润,眼眸如水,没有一丝疲态。
宋嘉宁笑了笑,听到院中丫鬟们喊王爷,她最后看眼镜子,出去迎接。
今日不用进宫,赵恒换了一条天青色的长袍,真正当得起芝兰玉树这四个字。他看宋嘉宁的眼神还是淡漠的,可宋嘉宁领略过帐中、浴桶中热情如火的寿王,再看他这副淡然模样就没那么紧张了,笑着叫丫鬟们摆饭。
饭毕,福公公进来禀报道:“王爷,府里大小管事、田地庄头、铺子掌柜都到了。”
赵恒颔首,看了看宋嘉宁,起身往外走。
宋嘉宁有点紧张地跟着他。出嫁前,母亲教导过她如何主持内宅,她也亲眼见识过母亲祖母打理内务,但这是她第一次当家,宋嘉宁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
可她多虑了,她进门之前,寿王府上下便被福公公与王府总管张禄打理地井井有条,多了一位王妃,事情照样还是他们干,只需将各种账本交给王妃便可,每月月初来禀报一次,如果王妃觉得哪里不对,再单独找负责的管事。
至于内宅,除了厨房、绣房、浣衣房有女人嬷嬷,寿王府用的几乎全是太监小厮,宋嘉宁只要管好她院中的大小丫鬟,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上面不用伺候公婆,中间不用与妯娌们勾心斗角,底下没有儿女操心,宋嘉宁这个寿王妃,远比母亲林氏轻松。
行过礼,认了脸,管事们都退了下去,赵恒要领自己的王妃熟悉整个王府,动身前,特意吩咐双儿:“手炉。”
双儿高兴地去准备,宋嘉宁站在他身边,脸颊微微泛红。昨晚夜寒风大,她又提
着灯笼,才冻僵了手,现在日头暖融融照着,也没什么风,她哪就那么娇弱了?不过王爷知道体贴她,宋嘉宁心里甜丝丝的。
寿王府的后花园,东边主要是竹林、湖水,视野开阔。中间主要是假山怪石,亭台楼榭,再从东边的湖水引水过来,或成池塘,或是蜿蜒的溪流,一步一景,以幽取胜。西边便是宋嘉宁熟悉的百果园了,只是寒冬时节,果树光秃秃的,没有花没有果,园中的得趣亭都显得寥落。
赵恒朝得趣亭扬扬下巴。
福公公立即叫跟在远处的两个小太监去收拾。
一盏茶的功夫后,得趣亭中可能有的灰尘不见了,石凳上也铺了厚厚的锦垫。
看着那些果树,宋嘉宁不知不觉笑了,好像看到了夏日满树果子的丰收时刻,然后记起了一个困扰了她三年多的疑惑,好奇地问寿王:“王爷,您一个人肯定吃不了那么多果子,往常结的果,您都怎么处置了?”
她披着桃红斗篷,俏生生坐在那儿,是冬日园中唯一的亮色,杏眼明亮水润地望着他。
赵恒简单道:“送人,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