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转过身,耳根通红。
陈敬宗小声嘀咕:“就你这脾气,如果有人想谋害你,不用刀不用枪,强喂你一碗洗脚水,你都能把自己恶心死。”
华阳没好气地哼了声。
陈敬宗擦完就披上中衣,大步出去了。
华阳关上门,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刻钟,要出来时冷得她直打哆嗦,正想缩回水里再泡会儿,门板突然被人推开,陈敬宗中衣齐整地走了进来,随手扯下挂在旁边的巾子,来到浴桶前,闭着眼睛道:“出来吧,我帮你擦,我速度快。”
华阳垂下眼帘,然后哆哆嗦嗦地扶着他这边的浴桶直起身子。
下一刻,陈敬宗用巾子裹住她的肩膀,轻轻松松地将她提了出来,从肩膀到双脚都裹得严严实实,一直把她抱进拔步床,用确实很快的速度将她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再把她往被窝里一塞。
华阳还是冷。
陈敬宗将沾了水的巾子丢出拔步床,钻进被窝,将她紧紧抱到怀里,大手搓着她的肩膀与后背。
华阳很快就暖和了。
陈敬宗再去熄灭外面的所有灯,回来时,他老老实实躺在自己的被窝,对她道:“睡吧,明天还要搬家。”
华阳顿了顿,叫他过来:“我这边还有点冷。”
陈敬宗马上就钻了回来。
华阳缩到他怀里,他的胸膛,比什么汤婆子都暖和。
温馨了片刻,陈敬宗试探着将手放到她腰上。
华阳闭着眼睛道:“睡觉了。”
陈敬宗:“你这么贴着我,谁睡得着?”
华阳才不管,她睡得香就行。
。
天未大亮,陈宅外面已经停了六辆马车,分别是陵州知府衙门、宁园管事、江平县县衙派来的,迎接各自的主子。
门口小厮丫鬟不停进出,将各房的箱笼分别搬上车。
澹远堂,陈廷鉴、孙氏分别嘱咐儿子儿媳一些话,就叫他们出发。
华阳、陈敬宗最轻松,陈伯宗、陈孝宗两对儿夫妻身边都跟了恋恋不舍的孩子。
有威严的祖父盯着,三郎死死地憋着眼泪,实在憋不住了才歪着脑袋用袖子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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