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颜杏没打算将这事告诉无关的人,她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一本正经道:“唉……放寒假了,想到二十来天不能再见我的书桌,我就想多看看它。”
陈凛轻笑了下,显然知道她在胡说八道。
好像是头一次见他笑,颜杏双手托腮,盯着他上挑的唇,问他:“笑什么?”
陈凛没回答,单肩背包走出了教室。
颜杏见怪不怪,反正他总是不理她。
教室里只剩墙壁上时钟的滴答声,她就这样安静地发着呆望向窗外。
等天黑得似墨,她借着路灯的光谨慎地走到了校门口,外面没有一个人,看来堵她的人果真走了。
颜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准备去马路边打车时,一辆熟悉的黑色摩托车落入眼底。
车上坐着熟悉的人,人也说着熟悉的话:“送你。”
黑夜里,她看不清头盔里的陈凛是何模样,但她看清了他递着头盔的手上有干涸的血。
颜杏没有多问,同样娴熟地戴好头盔上车抱住了他的腰。
隔着厚厚的棉服,这次她感受不到他明显的骨头。
冬天的晚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身上,没走几步路,她冷得浑身发抖。
陈凛停下了车,双手脱下身上的棉服交给她,嗓音和此时的风一样凉:“盖一下腿。”
颜杏没有动作,缓声说:“你只穿个毛衣肯定会感冒的。”
陈凛重新拧动钥匙,依旧没回她。
这个意思就是说,她想盖就盖,不想盖不勉强,但他不会再穿回去了。
颜杏只好用它来盖住大腿和膝盖,再次抱紧了他的腰。
棉服脱掉后,她无意间看见了他毛衣边角的血迹。这下她实在忍不住问了:“你和别人打架了吗?”
陈凛不说话。
在急促猛烈的风声里,颜杏缓缓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
她重新想起了这个问题,此时的这个问题不再是没有意义的,相反,它变得非常有意义。
陈凛低声道:“碰巧路过,有次刚好在门口看你人了。”
他开车时非常专注,从不说话,在她印象里这是他头一次开口说话,是在证明她想多了吗?
颜杏“哦”了声:“那你记性挺好的,能将陌生人的家记这么清楚。”
陈凛沉默不语。
安静的夜晚只有风声持续不断。
回到家,颜杏去自己房间打开了手机,班级群里的消息响个不停,她点进去一看,心凉了半截。
最上面一条消息是班主任发来的校门口监控录像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