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渡人才中心的利润，还有康和城郊工厂的经营权、临市的山水庄园，再加上一次性付清的佣金——
赖祥拿着纸质材料，摘下单片眼镜，无奈地笑了笑：“瞿总出手，真是大方。”
方舟挽起卫衣袖子，双手扶着木制栏杆，看着不远处的竹楚，淡淡地说：“这些东西打动不了你，老头。”
“钱，都是身外之物。”
“但资源不是，”方舟转过身，看着那间亮了灯的房间，李梓的笑声断断续续地从里面传出，“您不喜欢瞿深，但还是和他接触了。”
赖祥揉了揉眉心，“那瞿清呢？方舟，是你在牵线，为什么？你觉得她和其他商人不一样吗？”
“不一样的，”方舟靠着围栏，脖子上的素圈戒指吊坠闪着银白的光，“她被瞿谦和选中，不是没有原因的。”
“前年她刚上任，亲自去印度，打下了一批仿制药的价格，原本康和可以垄断市场，坐地起价，这样她任期内成绩会很出彩，但她没有这么做。”
“她愿意让渡渠道，找国内最好的研发合作，投产最安全稳定的药物，然后主动申请参加医保谈判。”
“她不只是要支撑起康和这个庞然大物，她还希望做很多有用的事。”
“哪怕她只是为了康和的社会形象，但至少她做的事，真的帮助到了千千万万的病人。”
赖祥仔细看着他的侧脸，忽然笑了一下：“方舟，你实话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她？”
年轻男人转过头，神采奕奕地对上老师的目光，“我也曾经被她帮助过，没有她，我走不到您面前，做您的学生，追求我自己的梦想。”
赖祥低下头，沉默了一瞬，忽而轻笑出声：“还记得当年你上高中，继父来找我，让我收下你，带你去美国夏令营吗？那时我心里想，这又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对你可没好脸色。”
“只是后来，你确实改变了我对你的第一印象。”
“方舟，这一次，我还是选择相信你。”
“但也就这一次了，我年纪大了，除了你师母的身体，没有别的什么再能威胁到我。”
方舟揽上老人的肩，轻轻地笑，“老头，瞿清不会让你失望的。”
赖祥微微眯起眼，沉声提醒：“臭小子，另外我再警告你一句，她结婚了，不该有的心思，就别有。”
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赖祥的话，而是跟在他身后回了那个房间。
想反驳，想举起她的左手，给老师看他们的对戒，可却不想让瞿请在赖祥这里的印象变差，只能忍在心里，方舟悄悄舔了舔后槽牙，一进门，就对上瞿清笑弯的眼。
不知谁又惹了他，看他满脸不爽地盯着自己，那副样子，真是欠揍。手有点痒，恨不得揍他两拳。
瞿清敛了敛笑意，举起茶杯清了清嗓子，余光扫过赖祥的神情，耐心等他的回应。
“听说瞿总已经联系好了合适的开发商，”赖祥慢悠悠地开口，语气不疾不徐，“过两天带着他们过来详谈吧。”
瞿清点点头，主动为他添茶，端起杯子郑重地敬了老人一杯，随后陪着聊起了家常。李梓兴致盎然地说起当年陪赖祥去埃及采风的事，瞿清才意外得知，当年她在中东长住的酒店，竟是赖祥设计的作品。
几乎每一句话都能接住，再加上一些相似的兴趣爱好，尽管知道瞿清此行是为谈生意，李梓对她的好感却迅速攀升。
“下次让方舟接你过来，来家里玩玩吧。”
李梓站在餐厅包厢外，拉着她的手，等着方舟开车来接。
“好啊。”瞿清笑着应下，亲昵地挽住李梓的手腕，“下次我给您带些新的兰花苗。”
“兰花就不用了，”李梓上车前回头一笑，“你有空来就够了。”
瞿清心头微热，莞尔点头。下一秒，她却从后视镜里看见方舟的脸。他微微眯眼，饱满的唇缓缓翕动，那个口型，看起来像是在说——“等我。”
等他？
谁等他。
刚回到临枫苑，门铃就被敲响。瞿清走到门禁系统前，屏幕里模糊的画面上，是方舟带着笑意的脸。
“清清，下楼。”他的声音透过系统传来，低沉又柔和，“我们去放烟花，好不好？”
瞿清皱了皱眉，“市区哪里能放烟花？”
“z大一百周年校庆，城郊可以放。”他的声音依旧带笑，“本来这么晚怕买不到，但我找同学拿了些。要不要走？”
她身体有些疲惫，可心却不受控制地随着他飞了出去。屏幕前，她用力克制着嘴角的弧度，语气却还是泄了底：“行吧，等我一下。”
---
圣诞快乐哦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