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悬月额头上缓缓冒出一滴冷汗。
虽然那些人关于他的事情只说了寥寥几句,但也足够看得出他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渣了。
对未来会成为掌门的女弟子纠缠不休,求爱失败叛出师门,还修了邪道。
放到哪里都是会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人。
更别提自己还莫名其妙死了十年,又莫名其妙地诈了尸。
姜悬月感觉自己捏着茶杯的手有点发抖。
不过他有些奇怪为什么身后凌川等人也突然没了动静。
“应逐阳。”
坐在对面的女子蓦地开口道。
那道声音美妙如昆山玉碎,西湖波荡。仅仅是听到她说的这三个字,姜悬月便又是一阵心神荡漾。
不过……应逐阳?这名字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
这下他更加确定了,自己以前和这位叫应逐阳的姑娘肯定有交情,而且还不浅,起码自己心里肯定是对人家动过念头的。
姜悬月神智飘忽,微微颤抖着把已经没了茶水的杯子举起来,打算再喝一口冷静一下。
只是还没等杯子碰到嘴边他就想起——这是应逐阳刚才喝过的!
他又猛得将杯子放回桌上,因为情绪过激,用力过猛,茶杯碰到桌子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杯身顿时浮起一层裂纹。
今天裂开的第二个茶杯,门口的老板再次抹泪。
应逐阳静静看着他,并没有对他的怪异行为做出任何疑惑不解的反应。
倒是周围人像是受惊了一般再次发出阵阵抽气声。
姜悬月觉得自己现在需要冷静下来,总是像这样一惊一乍的简直不成体统。
他仿佛嗓间有口清不掉的陈年老痰一样咳了几声,将心中的躁动尽数压下。
正当他想开口为刚才的事情道歉时,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到应逐阳腰间系着的一样东西。
一块悬在腰带上的,纯玉打造,金边镶嵌,亮闪闪的令牌。
一块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的令牌。
上面只以瘦金体刻了一个大字——“明”。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应逐阳”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了。
这不就是一路上连邻家小儿都津津乐道的那位传说中上任三年就让宗门风头强盛的明风门现任掌门人——应逐阳吗??
身后的凌川等人像是在印证他的想法一般终于开了口,恭敬地行礼道:“见过掌门。”
“磅!”
茶盏被彻底捏碎了。
姜悬月在心中无声呐喊:你们刚才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