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楚南楠搁下筷子喝了口水，“谈恋爱耽误学习。”
“不可能。”沈青摆手，“你学习不好你不懂，这聪明人的脑子跟一般人这脑子可不一样，你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以前我跟柳飘飘在一块，怎么不见他因为我耽误学习了。”
沈青开始胡说八道：“你不跟他谈恋爱才是耽误他学习呢，你想多喜欢你啊，你要不同意，他多难过，一难过心情不好，走神，考试就得砸，到时候考不上好大学就都赖你。
“本来家庭就不好，满腔真挚的感情都寄托在你身上了，结果你死活不愿意跟人在一块。到时候他好学校也没考上，说不定还得去复读，然后你俩因为这事分开，他上了大学也没能忘了你，一直不谈女朋友，出来到三十岁都没对象……”
楚南楠捂着嘴笑，“然后相亲跟我遇上了，再破镜重圆是吗？”
“这是一种可能。”沈青叭叭起来就没完：“还有好几种可能，第一种是你说的那个，算好结局的。第二种，他不婚主义，一辈子就这样了；第三种，他跟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女人结婚，共度一生；第四种，他出柜了。”沈青手背拍手心，“好家伙，完蛋！”
楚南楠捂着肚子笑得喘不上气，好半天才说：“那他就不能喜欢别人嘛，你这些假设都太极端了。”
“怎么会呢？”沈青很严肃的，“你想想你们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春心萌动时，你给了他那么大的帮助，他这辈子也没体会过这种温暖，足够他铭记一生了。初恋呐这是，少年时代喜欢过这样一个人，看过最好的风景，无论以后再经历什么，都再难以忘怀。”
“有个词怎么说，白月光，懂吗？”沈青说着说着还唱起来，“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楚南楠快笑死了，“你不做编剧太可惜了，或者写小说。”
“啧。”沈青站起来戳了戳她脑门，“我正儿八经的跟你说话呢！”
楚南楠两根手指按着嘴角控制自己不笑，“好，你说你说。”
沈青：“我说得挺现实的问题，世界是无序的，每分每秒都在变化，破镜重圆是小说里的东西，现实残酷得多了。既然现在你们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能试着在一块呢，一会儿考虑这个一会儿考虑那个，到最后分开了，非得弄得跟国产青春疼痛电影似的？”
沈青总结：“那纯属有病。”
沈青总有跟别人不一样的看法，她说的话楚南楠都听进去了。
这顿饭楚南楠买单了，本来沈青不让的，楚南楠说：“上次就说请你的，但这次不算，这次是给你的润口费，下次我带他出来，我再请你们吃。”
沈青勾住她肩膀，“怎么，是不是被我说动了？”
楚南楠把付款码调出来，“我本来就没说啥啊，我就是怕耽误他学习，我心里有数，我知道该怎么办。”
沈青说行吧。
走出餐厅大门的时候，沈青还有点遗憾，“你真该把那段话录下来，回家放给他听，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的大恩人，大红娘。”
楚南楠说你可快拉倒。
沈青要送她上了出租车，楚南楠拒绝了。她大衣里面就是一身很薄的职业套装，还穿着高跟鞋，楚南楠把她往里推，“快回公司去吧，你穿得太少了，我不要你送。”
沈青冷哼一声，“我早上从停车场直接进电梯，跟你这种平民不一样，你赶紧回家去跟弟弟玩吧。”
楚南楠心说弟弟还没放学呢，她裹紧外套冲进大风里，“公主，我走啦！”
等上了出租车，楚南楠才发现沈青给她发的微信，老长一串了。
‘你一直没好好谈过恋爱，上学时候光顾画画了，你哥后来给你乱点，其实我也看得出你跟东方不合适，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就好好珍惜，年龄差这种我也是经历过的，所以我不想让你在这上面摔跟头。今天说这么多，还是希望我们楠楠一切都顺顺利利，开开心心的。不管你怎么选我都支持你。没当着你面说是因为这些话太肉麻了。’
楚南楠眼泪浅，嘴一瘪就要哭，刚准备给她回复消息，沈青又发来一句：别哭，别感动，别说肉麻话！我说这么多已经有点受不了。
楚南楠被她逗笑，还是没忍住给她发肉麻话。
‘我爱你。’
沈青回复一个呕吐的表情，顺便扔了她两坨屎。
楚南楠打车回书店，看见店门关着才起来放王敛假了。
今天风特别大，楚南楠也懒得开门了，直接回家去。
好不容易熬到九点半，她穿上外套出了门，晃晃悠悠走到学校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