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幻影,却又无比真实。
李棠掩嘴站立。
“是他吧?”府君的嘴唇轻轻开启,像在咀嚼生命的味道,“你的心上人。”
李棠露出了笑。
她笑得冷清又略带嘲讽,蹙眉道:“以为府君很厉害,原来所谓爱的人,不过是本宫的驸马。”
府君身形不动,低着头,双手依旧垂着,下颌的线条看起来似乎有些阴郁,抿唇道:“那若是他死了,你会心疼吗?”
李棠静静站着,在风中淡定从容。
府君腰间的毛笔弹起,轻轻在空中一挥。成欢眼前似起了飓风,火苗熄灭烤兔直直被吹飞出去。成欢起身去追,没几步便到悬崖边,风不止他的步子也不止,竟直直跌落下去!
痛——
心脏如被钝击,闷痛在肺腑间铺开,让李棠一时难以呼吸。她脸上却只露出一点意外之色,毫不见关心难过,更没有开口阻止。
画面中成欢已经跌落悬崖,猩红的血迹在他头颅下晕开,倒跟他前世的死法儿一模一样。
而操纵这一切的毛笔停下,府君静默不语。
他慢慢走近李棠,高高的身影在她面前停下,侧耳低头贴近她的衣襟,似乎在听着什么。
风静了。
他在听李棠的心跳声。
“咚,咚,咚……”她的心跳平稳得像是婴孩在熟睡。
李棠纹丝不动,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府军听了许久,终于慢腾腾起身道:“或许你比他更有意思。要不然,你跟本府君走吧。”
李棠浑身僵硬说不出话。
府君一直垂在身侧的手抬起,轻轻搂住了李棠的腰。如同被塞入泥塑的玩偶,李棠完全无法动弹。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一瞬间,空中突然有个洪亮的声音道:“无法之相,破!”
府君惊讶之下直起身子,先是疑惑地“嗯”了一声,接着挥手扫过身前,漠然道:“小子,你也配跟本府君斗?”
狂风滚过。
府君缓缓低头,看到自己腰间系着的毛笔断作两截。
虚空中不再有任何声音,府君的神情有些意外却并不气恼,抿唇而笑道:“我会再来。”
白光掠过。
李棠惊身坐起,四周水流潺潺,身下暖石炙热,她回到了人间。
翻身起来,她赤足踩着卵石走到岸边。鞋袜和衣服不知道都去了哪里,再往前去便是冰雪。李棠没有犹豫,柔嫩的双脚没入雪中,冰冷的触觉带着han气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