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尊谙对一切异常的发生视若无睹,也毫不在意借来的势被轻易打散。
他继续倾倒玉壶,缓缓斟酒。
华长灯手中酒杯才刚刚清空,汩汩声间,又被满上了——后发先至,比五域众修满上得都快。
“华兄,此言差矣……”
这次,他话还没完,华长灯拂袖打断:“该我了。”
好!
五域观战者翘首以盼。
见华长灯被点破困境,不仅不馁,还迎难直上,势压第八剑仙,众人可激动了。
一边倒的局势,多没意思?
针锋相对,最是喜人!
“如果他们两个不是为道,而是因为本公主在吃醋、竞争,那该是多美妙的事情呀……”有人开始主动置入幻剑术第二世界。
“请。”
石桌前,八尊谙一笑示意,止住喉间后话。
华长灯脸色恬然,轻轻旋转着指尖金樽,感受着其内盈满的剑念之力,淡淡道:
“久闻圣奴擅谋,谋划五域,前有焚琴,后有夜猫,先卸苟无月,再卸饶妖妖,止住剑道敢进者三十年,时延至今,只为护住‘第八剑仙’之名。”
嘶!
还能这般理解?
众人刷的望向便在现场的无月剑仙,各家掌杏也将画面对准了华长灯口中那位还活着的唯一当事人。
苟无月气定神闲,岿然不动,仿佛被提及的不是他本人。
华长灯并未停顿,接着说道:
“虚空岛一局,宇墨更是父承子相,颠倒纲常,只为最后揭面之时,力挽狂澜。”
“黑白双脉潜伏至今,圣帝齐出,只为熔断天梯,再续圣神大陆气运半载。”
“事局至此,前面的,你们都成功了。”
“道穹苍棋技已是甚高,然道高一尺,圣奴再高一丈,圣奴首座之布局,不可谓不精妙。”
吹捧至此,所有人仿都已经听到了那个“但是”。
果不其然,话说到这,华长灯微微一滞,锋芒一转,语气捎上些许可笑:
“三十年轮来转去,翻云覆雨,圣奴首座八尊谙,从不入局。”
“今下华某却是有些看不懂局势了,明知山有虎,第八剑仙棋高至此,必知身先士卒,敢入此局者,十死无生。”
“你,还是来了。”
“这又是为何,又是何苦?”
他盯着面前含笑不语的八尊谙,轻声问道:“是找到了更好的奕棋者,自甘当起那马前卒了么?”
哗的一下,五域沸腾。
来而不往非礼也,华长灯将话原封不动踢了回来。
听这意思,八尊谙也是炮灰,此局终了,他也得死?
“谁?”
五域都猜起了那新的棋手是谁。
华长灯不是个磨磨唧唧之人,平静道出了一个名字:
“徐小受?”
受爷?
受爷成了棋手,第八剑仙成了他的棋子?